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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曉原本可以施展龍步，躍到魃潮上方踏浪而行，但為了給身后的死士打開一條通道，他選擇了最困難的硬沖。

    何為死士？勇于赴死者也！基本上就是有去無回。

    但凡軍隊皆有死士，為最艱巨任務(wù)所設(shè)。

    不過此番揚州十五萬大軍卻沒設(shè)，因為人人皆是死士，不過是先死后死之分而已。

    即便有先后之分，破曉的臨時征召死士，還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冷場，只有破曉一人向前沖殺而已。

    他手中的春意舞如花，快如風(fēng)，即便現(xiàn)在是凡鐵，但破曉總能以最小的力氣，最鋒利的角度，給于面前的敵人以最致命的一擊！

    因為他眼里的世界是一個變慢的世界，哪怕敵人再多，也能從容地找到他們的破綻，并預(yù)判出最合理的出刀方位和順序，這就是先天本能的優(yōu)勢，也就是仙凡之別。

    但他的本質(zhì)還是凡人，也要受困于人力有時窮的極限，這又是無仙根和有仙根的差距。

    若用比較確切的語言來形容如今的破曉，他是凡人中的仙人、仙人中的凡人耳。

    破曉拼命殺出了一條血路，他的前方正是一個最近的鐵荊球，或者說是一個越滾越大的尸魃球。

    那孤身上陣、以一擋萬的氣勢豁然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最好詮釋。

    身后的長槍手皆看出破曉臨征死士的用意，去解鐵荊球之圍，讓屋頂上的力士能夠重新操控它殺敵。

    而前去解圍的死士，除了破曉，就是有去無回！

    眼看破曉殺出的這條血路快要被兩側(cè)的尸魃填補、合攏。

    終于有一個長槍手挺身而出，大喝道：“左右是死，愿死得其所！為揚州、為人族，吾往矣！”

    此人挺槍沖出陣線，有人帶頭，便有熱血者跟隨，戰(zhàn)場之上，其實從不缺乏無畏赴死者，前提是，他們要明白為誰而戰(zhàn)、為誰而死！

    “吾往矣！吾往矣……”只見十幾個長槍手嘶吼著，殺入破曉留下的血路，前赴后繼，慷慨赴死！

    破曉聽到了身后的吼聲，心中感動，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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