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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一開始帶你過來，就是給你下套！”

    我的腦內有什么東西轟然炸響，好半晌才艱難吐出一句下次再來看媽媽，隨后便沿著來時的路往回飛奔而去。

    “所以我，不再想入輪回了。等我不能護住人，便讓我灰飛煙滅吧。”

    “他們在屋子里賭錢，那男人的聲音最大，他從一開始就存了要把我賣掉換賭資的念頭，所以才吊我過來。”

    那聲音飽含疲倦：

    “對，一開始就是下套。”

    “而你出生之后，因為之前逃跑的事情，我被做成了箱女，各家各戶都呆了些時間，但也還好是這樣，我能記下他們所有人的模樣。”

    “死人沒有記憶力，活人才有。讓他們日夜活在恐懼之中，才有威懾力。每個知道我存在的人，必定會心懷害怕。”

    “所以，哪怕我以后能代替你，做那柄劍，也不愿意投胎嗎？”

    白婉瑩依然是那冷冷的聲音，盯著眼前手持蔑刀的男人：

    “為什么要我這個節骨點上告訴她生父的事情？！”

    “讓她別負擔這么多，她還小.”

    那聲音語氣極淡，仿佛在講述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但我已經看過那些女人的慘狀，我明白這些一筆帶過的話里，隱去了多少血淚。

    六一.二二三.一三二.二五零

    “怨恨凝聚的魂魄無法安眠，對精神來說是漫長的磨損。”

    “而且這件事，只能有我來做。”

    “這里人生地不熟，我跑不出去，只能尋了個地方在山里躲了快三個月，但是卻被兩個上山挖蕨草的女人抓住了。”

    “然后，我就聽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事情。”

    聲音在山洞中回蕩，令她回憶起之前的一段記憶。

    ——

    三日之前，洞穴之中。

    “我不問，是因為所有人都有不說的權利！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傷口攤開！”

    “你，確實像我，我不該試探你。”

    “我在這里當了一天半的老師，就一天半，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感覺有點水土不服，想回落腳的地方歇歇.”

    媽媽的聲音沒了先前的漠然，她的聲音堅定，強大，中正，一往無前：

    逃離的太快，以至于錯過了良久之后山洞中幽幽的嘆息聲：

    “屠留白，徒留白”

    說要尸骨只是委婉的說法。

    “他在和別人說話，說的是：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帶來的貨色很好的！讀了書，又這么漂亮，以后生的孩子一定也聰明能干，買了絕對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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