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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馬蹄聲，潘小四從自我世界脫離出來，對上顧斯年復雜的目光，提著背簍過來。

    “顧知青、小馬王、一只耳，早上好??！”

    一只耳：“嗷嗚！”

    小馬王：噠噠噠！

    顧斯年看著她濕透的褲腳和腳下的一筐青草：“你幾點來的？”

    潘小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今天要考試，她實在睡不著，天沒亮就跑過來了，路上還割了一筐青草給小馬王加餐。

    顧斯年看她表情，瞬間明白，把鑰匙都給她：“明黛還沒起床，你自己開門?！?

    潘小四趕緊搖頭，連聲說著不用不用，她在醫務室門口等著就行了。

    顧斯年沒理她，踢了踢小馬王，帶著一只耳朝著村外跑去。

    明黛醒來的時候，察覺到外面有動靜，出來一看，是潘小四正在打井水澆院子里的菜地。

    明黛眉頭一挑：“你怎么這么早過來了？”

    潘小四看到明黛，眼睛一亮，提著一桶涼水就過來了。

    “師傅！我睡不著，就過來了，你要洗漱不？我給你倒水?！?

    明黛看著她眼下的青黑，有些好笑：“你這是一夜沒睡吧？”

    潘小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這不是緊張嗎？”

    明黛搖頭，多拿出一個盆子和毛巾，讓她跟著一起洗漱。

    早上太熱，明黛簡單的下了西紅柿雞蛋面。

    潘小四坐在鍋門口燒火，聽著鍋里三個雞蛋的炸油聲，知道師父算了自己的份。

    她情不自禁的翹起嘴角，這樣的日子，半年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看著水汽繚繞中的明黛，潘小四問：“師傅，要是我沒有考第一，你還會當我師傅嗎？”

    明黛翻了個白眼：“你要不要聽聽你在喊我什么，你再問這個話，你不考第一，你就不喊我師傅了嗎？”

    潘小四立刻回答：“喊啊，必須得喊啊，師父，這輩子我生是你的徒弟，死是你的死鬼徒弟！反正這個徒弟我當定了??！”

    明黛拿著勺子作勢要敲她腦袋：“那你還問！”

    潘小四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覺到偏愛，憨憨的笑了。

    吃完飯，明黛和潘小四準備考試，顧斯年怕一只耳搗亂，干脆帶著小馬王和一只耳去找柳大正倒騰東西。

    上午8點，柳家灣醫務室助理的考試正式開始。

    考慮到村里大多數人都不識字，明黛沒有出筆試，而是直接上實操。

    她給了三個藥方，和一堆混合的草藥，讓參與考試的人配藥。

    這次考試，柳家灣只有十幾個人參加，大都是女人參加的，黃嬸子和兩個兒媳婦都參加了。

    外面村子里的加上潘小四，四五個人，知青倒是一個沒來。

    20個人坐在醫務室門口，一人一筐草藥。

    明黛說的很清楚，這些草藥全部是這段時間她一一教過的，沒有一個是他們不認識的。

    所以，她只要三副藥全部抓對的人，錯一點的都不要。

    眾人一聽，剛放松一些的心迅速提了起來。

    明黛看了下手表：“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開始！”

    潘小四快速下手，很快就把三副藥配齊，拿給明黛檢查。

    明黛看了下，全對，滿意的點頭。

    潘小四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剩下的人就慢了很多，且大都眉頭緊鎖。

    無他，這段時間跟著明黛認識草藥，她們大都認識的是新鮮的草藥，經過炮制的都不太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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