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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方才砸破陶盆，也是為了‘天然’？”

    柳音樓點了點頭。

    “即便是如此，你方才也著實膽大，圣上從不是殘暴之君，即便是缺了這樣的點睛之筆，也不會責(zé)罰你，你何必取險？”想到方才千牛衛(wèi)沖進來的場景，紅雙亦是心有余悸。

    柳音樓攥緊了拳頭，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又豈能不盡善盡美，此刻跟前并沒有競爭對手，即便是鋒芒畢露那又如何。

    更何況，她一貫以“弱”示人，偶爾強一下，才更容易讓人記住。

    “所以才先行請罪啊。”柳音樓答非所問。

    紅雙一愣，看著柳音樓的目光漸漸冷寂，想起白日的場景，又想起方才在御前時圣上對眼前之人耐人尋味的態(tài)度。

    紅雙看著眼前的女郎，柳音樓的容色的確不凡，寡則清麗出塵，繁則清艷逼人。

    紅雙忽而想起一句詩來。

    顏色天下重，西施寧久微？

    自御前而歸，柳音樓受到賞賜的事情已然傳遍花房。

    或有含酸，或有羨艷，柳音樓一概不放在心上。只是許總管對她愈發(fā)的親厚，且將往御前送花的差事交給了她。

    不過她往紫宸殿送花，也不再有那日那般顯山露水的機會。但是柳音樓也沒打算繼續(xù)在御前冒尖。

    她那日的冒尖，落在旁人的眼里，一是為當(dāng)初花房的疏漏而兜底，二則是氣性被逼上來。但是若是時時刻刻都在圣上的跟前冒尖，落在他眼中，只怕又是刻意鉆營。

    經(jīng)過當(dāng)日之事，她已經(jīng)可以確定圣上對她有心。只是對方自己心懷傲氣，加之對方喜歡“天然”，而不喜歡刻意與明晃晃的獻媚。

    所以她不能繼續(xù)在季晟的跟前冒尖，這與她的謹(jǐn)小慎微又具有“傲氣”不符。

    但是不在這里費心思，她可以在其他地方。

    這些日子，她往來最多的地方除了紫宸殿，就是明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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