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明漪的冷漠，或者該說清醒好似將胡七娘擊潰了，她委頓在地，哭得凄慘，卻再沒有開口讓明漪看在胡錦玥善良的份兒上，再幫幫她。可是，她的小妹妹怎么辦，難道當(dāng)真要嫁給那個半腳踩進(jìn)棺材里的糟老頭子嗎？那她會死的，她真的會死的呀！

    明漪目下閃了兩閃，悄悄掐住了掌心，端住了臉上淡漠的神色。

    “胡十二娘身上有什么東西，是金州牧非要她不可的緣由？”一直冷眼旁觀，自始至終未曾開過口的薛凜卻在這時驟然發(fā)聲問道。

    明漪驀然抬睫，是啊，就算是續(xù)弦，胡錦玥的年齡也太小了些，若是沖著胡家的家業(yè)，一個出嫁女能起什么大用？

    胡七娘顯然沒有料到薛凜有此一問，神色微怔后，眼神開始閃爍，這分明就是心虛，明漪悄悄抻了抻身子。

    薛凜一雙黑眸此時銳芒隱隱，將人盯住，恍若實(shí)質(zhì)，他的聲音往下壓了一度，帶著金戈鐵馬的殺伐之氣響在耳畔，字字千鈞，在耳中、心上落下重重威壓?！凹热荒銈兤鸪醣阍诮鸩胶臀抑g選擇了我，便說明你們清楚，在我手底下，胡十二娘，乃至胡家更有活路，既是如此，為何不再搏上一搏。同是被我庇護(hù)，比起一個被逼而納的妾室，一個更有其價(jià)值的人才，我會護(hù)得更心甘情愿，且不遺余力。”

    “除非身為胡十二娘的姐姐，除非同身為女兒身的胡七娘自己便覺得女人除了依附男人，取悅男人，伺候男人，以及為男人生兒育女之外，便再無別的價(jià)值?！毖C一字一句聲壓喉中，卻每一個字都重重落下，重重回響，讓人心頭震顫，不只胡七娘，就是明漪亦是不由得怔怔看著男人冷峻的側(cè)顏，兩輩子，她兩輩子從未聽有男人說過這樣的話，女人……也可以有除卻依附男人取悅男人之外的，別的價(jià)值。

    “所以……”薛凜伏低身子，平視失神的胡七娘，直直望進(jìn)她眼中，聲音仍是低沉而有力，“胡七娘，你告訴我，被你阿塔和整個胡家視若珍寶的胡十二娘，你的妹妹，當(dāng)真只是一個毫無價(jià)值的女人而已嗎？她當(dāng)真只配以色侍人？除了美貌、青春，還有她的身子，她當(dāng)真一無是處嗎？”

    那一聲聲的責(zé)問，擲地有聲，恍若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本就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胡七娘再也撐不住了，瘋了般叫出來，“不是！不是！當(dāng)然不是！阿玥是胡家馬場最有天賦的馴馬師。”

    明漪與薛凜對望一眼，兩人的神色都微乎其微變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