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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的夏侯淵已經換上便服，柔軟的布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略顯雍容，兩人安靜地對視幾秒，夏侯淵忽然單膝點地抱拳道：“圣使夏侯淵，參見玄武墨侍！”

    墨遲皮笑肉不笑道：“難得，我弄成這個樣子，你居然還認得出我來，不過我如今是圣女殿罪人，隱居于此討生活，還望夏侯大人放過。”

    夏侯淵站起身來，開口問道：“其他的大人也在落雪鎮嗎？”

    墨遲臉上的笑容不變：“怎么，我們都自爆氣海了，你的主子還不愿意放過我們這幾個廢物嗎？”

    夏侯淵平靜道：“我沒有主子，即使在馮大人手下干活，也是以自由身，隨時可以離開。至于是誰在背后操作對大人下毒手，我也不知道。大人為何會如此？”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秘密帶走的，然后我們幾個都受到了酷刑，為了尋得一線生機，我自爆了氣海，趁著混亂，將他們幾個圣使救了出來，已經被我安排好了。但也死的死，傷得傷，只有你們幾個沒有被秘密處置，還被人護著，在這云外境還能有如此權勢。”

    對于墨遲話語中的暗指，夏侯淵沉默。

    “不過還好，你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還能自稱圣使，可見，你也沒有忘記殿下。”墨遲平靜道，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靈力，卻站得筆直，仿佛依然是那個侍立在圣女身后的近侍。

    身為圣女五侍之一的墨侍，不僅僅是照顧圣女的起居飲食，還握有一支影衛來保護圣女的安全，可以說，是圣女最信任的人之一。

    只是如今那支影衛也沒剩下多少人了，她有些不明白，當初在她們的保護下，殿下明明可以離開，卻為什么要留下受苦。

    當初她自爆了氣海，原本是活不成的，卻有人暗中將她治好了，還救了其他的內侍，甚至她手下的影衛都還留有一些，那人還安排他們隱姓埋名地生活在各處，讓他們等待那人可以帶她們拯救殿下之人。

    這是一個任務，也是一個希望，只是這個希望也只是一句話，一句話就讓她們等待了這么多年，為了這句話，她們艱難地活著。

    可如果沒有這么一句話，她相信，或許有很多人就活不下去了。

    墨遲到現在還刻救她的那人說話的語氣，那人似乎還很年輕，聲音很清澈，他的放氣冰冷高貴：“都別死了，圣女犧牲自己救下你們，是還有事情要交代你們做，你們在這里等著吧！”

    這一等，就等了數年。如今墨遲也從一個小姑娘變成了成熟的女人，卻還沒等到那件事情。

    墨遲看向夏侯淵的眼睛，并且緊緊地盯住了那雙堅毅的眼睛：“我沒想到你會認出我，如今我就在這里，我的確是個廢人，跑也跑不過你，你要抓我，就盡快吧，但我現在也只是個街頭叫花子，什么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你也都知道。”

    身為一個普通人的墨遲，面對結丹期的夏侯淵，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平，要殺要刮隨便。但她是不會求饒的，當年她受盡折磨也沒有求饒，如今更不會。

    夏侯淵問：“今天白天那兩名少女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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