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祭祀-《與君執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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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的夜很靜,月華如水,銀漢迢迢。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多了許多柔情。
司徒策將傅清初摟在懷中,說著那些他沒有提過的曾經。
“從我記事以來,就一直過得很苦,母親除了砍柴挑水漿洗衣服之外,還要替人家做些針線活。我記得三歲那年吧,母親為了給我做件新衣服過年,把眼睛都熬壞了,后來她眼睛就不好了。最怕的就是下雨了,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
傅清初聞言,不禁皺眉,“就算是圣上沒辦法管,崔家的人,也不能管嗎?”
“出家人要是和紅塵中人藕斷絲連,還叫出家嗎?”司徒策嘆了口氣,“前三年是秦王監視得最嚴的三年,我們要是過得好一些,他們又怎會放心呢?”
傅清初一臉心疼地看著他,捧著他的臉,“委屈你了。”
司徒策亦是捧著她的臉,笑得不以為意,“都過去了。”
“后來我逐漸長大了,雖說身體一直不好,但也能幫母親做事了,給菜園子拔草捉蟲澆水,這些我都做過。山下若是趕集,母親去賣布賣鞋,也帶著我下山去買些紙筆,教我寫字。若是賣得多余的錢,母親就給我買一塊兒糖嘗一嘗。
“大約三四歲的時候吧,父親偷偷來看過我一次,我躲在母親身后,不敢喊他。父親離開的時候,我躲在門后悄悄地望著他遠去,我記得他說,他一定會帶我們回家。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家意味著什么,只是后來就盼望他來,他能給我帶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說到此處,司徒策不禁笑了笑,“母親把那些糖啊,糕點啊,藏起來,說一天只能吃一塊。后來興許是她忘了,糕點就放壞了。我看著長了霉的糕點,心想著應該沒什么事吧,就偷偷撿起來,正準備吃的時候,母親就過來給我丟了,我委屈得哇哇大哭,母親也抱著我哭。”
傅清初早就聽得淚流滿面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哭得泣不成聲。她無法想象,他這般矜貴的人,竟然過過那種日子。
司徒策見此,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人,“都過去了,好了不哭了。后來日子就好過了,父親和舅舅能給我捎東西了。義父的兒子,也算是我哥哥吧,他身體也不好,算命先生說啊,要出家方能平安。他來了我的日子就好過得多了。
“我和他成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家里給他送東西,他都分一半給我。他還說家里要給他找替身,找好了,他就不用在青云觀了,還說也給我找一個。”
說到此處,司徒策不禁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沉重起來:“但是替身還沒找到,他就得了瘧疾。張家人把他接回家去,沒多久我也得了這個病,發燒、抽筋,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斷了。母親背著我下山求醫,但因為沒有錢都被拒之門外,她沒辦法,就求到了張家門口。”
“為什么沒有去找你舅舅?”傅清初皺眉問。
“當時張家還沒有搬過來,離青云觀近得多。”
聞言,傅清初心疼得不行,看著他委屈道:“你受苦了。”
司徒策嘆了口氣,淡笑道:“沒事,都過去了。母親求到張家,張家也盡心盡力地照顧我,好不容易得了一棵人參,也分了我一半。后來,我挺過來了,哥哥卻……”說起這件事,司徒策有些哽咽,“我在想,如果那顆人參都給了哥哥,他是不是就……”
傅清初捧著他的臉,卷起袖子給他擦眼淚,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他是義父唯一的兒子,后來母親讓我認他父親為義父。清初,將來我是要給義父養老送終的。”他看著傅清初,說得認真。
傅清初重重地嗯了一聲,“我陪著你盡孝。”
說起盡孝,司徒策不由得想起之前傅清初因為哀戚父母,頂撞他的事。
人心都是肉長的,被殺的,被流放,可是她的生身父母啊。
她陪她盡孝,可是她的孝道呢?又怎么盡?最起碼,他現在無法回答她。
他將傅清初緊緊地摟進懷中,親了親她的鬢角,“不難過了,我還有阿耶,還有你,還有義父義母。”
聞言,傅清初更加泣不成聲,緊緊地抱著他,重重地嗯了一聲。
……
七夕過后便是中元節,今年的秋立在了中元節這一日。今年的中元節是大日子,一是悼念先祖,二是立秋后谷物結實,若是風調雨順,這一年便又是一個豐收年。
秋收祈福是景朝每年立秋必舉行的儀式,因著是明德皇后的祭日,這一日,又格外的隆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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