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野獸-《與君執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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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徒策身邊的女子更是不明白,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怎么就能和她平起平坐了?她眉頭微皺,打量著下站著的傅清初。
“這位是蘇司閨,以后不懂的地方問她即可。”司徒策給傅清初介紹人,轉而對身旁的女子道,“這位是傅清初傅司閨,日后司中之事,就由你二人負責了。”
女子斂住臉上的疑惑與不解,轉而笑著說是。
看著傅清初風塵仆仆的樣子,司徒策不由得嘆了口氣,對內侍道:“帶傅司閨下去休息。”
傅清初行禮退下,這時便聽見蘇司閨道:“殿下,夜深了,您也該歇了。”
“再看一會兒?”
聞言,傅清初終于忍不住抬眼看向司徒策,這語氣,竟像是在征求。
“該歇了。”蘇司閨語氣溫柔,卻是無比堅定。
司徒策嘆了口氣,妥協地放下書。
傅清初跟著內侍出來,便聽見內侍緩緩道:“蘇司閨是清河蘇氏之女,小字喚做君若。入宮多年了,深得殿下器重,長期在殿下身邊伺候。司中之事,都是其他幾位在忙,現在您來了,也算是群龍有首了。”
“清初雖封司閨一職,但畢竟是剛進宮,況且蘇司閨又深得殿下器重,清初怎敢妄自稱首?日后還得請李公公多多照拂。”傅清初謙虛地笑道。
李平,司徒策的內侍。
“您這話是抬舉奴才了。”李平笑道,“您先歇息,明日奴才再過來帶您去見過眾人。殿下吩咐過,您缺什么要什么,盡管找奴才。”
傅清初笑了笑,“多謝公公了,您也早些安歇吧。”
李平行禮告退,屋內的綠蔓便迎了出來,給傅清初行禮。傅清初倒是驚訝在此處還能見到她。
“殿下說姑娘初進宮,讓婢子跟著您,日后行事也方便些。”綠蔓笑道。
聞言,傅清初不禁眼眶一熱,緩了好一會兒才把哭意壓下去。
自家中出事以來,她整日擔驚受怕,衣不御寒,食不果腹,而太子竟能心細到如此,怕她缺衣少食,怕她人生路不熟。
她躺在床上,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她如今得太子庇護倒是安穩了,但不知家人們有沒有出發,下雨了,也不知在何處避雨。
思及于此,她忍住強烈的哭意,長長地了口氣,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日后天各一方,恐怕這輩子真的再也見不著了。
再想起母親的叮囑,她只覺得心中疼痛難當,只得緊緊地咬住被子,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嗯~”
聽見綠蔓囈語,她忙止住情緒,直到沒聽見聲響,她才放下心下來。這一打斷,她的情緒倒緩和不少。
是啊,現在已經與母親分開了,哭已經沒有用了。
她能做的,就只有聽太子的話,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降下恩旨,允許她與家人互通書信。
思及于此,她又想起他的話:留在京中幫他。
他封她為司閨時,她確實有一瞬間的驚訝,可是轉念一想,這已經是東宮女官中最高的職位了,如果說這就能幫他,未免也太容易了些,難道他會缺一個管書的女官嗎?
絕不會就這么簡單!
她在腦海梳理與他交往的全過程,明確他留下自己,是她在回答如何看待“巫蠱之禍”之后。也就是說,她的回答是令他滿意的,而他要她幫的,極有可能是應對類似“巫蠱之禍”這樣的情況。
這個猜想一出,便迅速在她心中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她甚至覺得這才是司徒策留她在身邊的原因。
她給劉據的出路是逼宮,但是逼宮逼父這樣的事,太子不能做,可是太子身邊的人能做。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了,她感覺到心臟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著。
她捏緊了被子,覺得有些可笑和悲哀,皇權將人變成了野獸,而她則是他豢養的野獸,待時機成熟之時,放出籠子去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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