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謝謹行啪嗒關(guān)閉了文件夾。 單薄少女跪坐在地上。一雙小鹿眼濕漉漉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地砸落到地上。她哀哀戚戚地看著緩緩從車上下來的謝謹行,一抽一抽的可憐:“先生,能不能請你幫幫我,送我去醫(yī)院。我,我有錢的,給你兩百塊,你送我去市中心醫(yī)院可不可以?求你了……” 謝謹行垂眸看著她,心里突然涌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首先,他從來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他謝謹行從小到大冷心冷肺,做事一向遵從等價交換的原則,理智得堪稱冷酷。發(fā)善心的次數(shù)不超過一手之?dāng)?shù),更不會多管閑事。 此刻他卻耐心地站在車前,聽一個陌生女學(xué)生訴說自己母親的病情。 與每一個堅強勇敢的霸總女主一樣,蘇軟也有一個貧困的家庭和一個尿毒癥晚期的母親。她需要時時刻刻打各種零散的工,去維持生活和母親的醫(yī)藥費。 看著少女滿臉淚水,他不知怎么了,竟然真同情心泛濫地同意了她的請求。 不僅改變了行程送她去市中心醫(yī)院,還好心地替她繳了拖欠的醫(yī)療費用。等他回過神來,就在醫(yī)院住院部四樓的安全出口,看到了自己咻咻直喘粗氣的外甥。 陸星宇應(yīng)該是剛飆車趕來,還戴著頭盔。 估計等不及電梯,爬樓梯沖上來,頭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浸了透。上樓后,謝謹行眼睜睜看著他跟個魯莽的蠻牛一樣橫沖直撞,四處問人,找一個叫‘蘇軟’的女孩。 謝謹行背對著窗戶靜靜地看著來人,西裝外套脫下來,掛在了胳膊上。 他的一只手胳膊肘虛虛地搭在護欄上,手自然地垂落下來。手指骨節(jié)修長,指甲修剪得干凈。食指和中指之間夾了一根點燃的香煙。也不抽,就任由香煙燃燒。 謝謹行沒開口,陸星宇卻嚇了一跳:“小舅舅,你怎么在這?!” 謝謹行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因為,從離開那間病房后他就在想這個問題。如此好心不求回報,這是謝謹行的認知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顧家小姑娘呢?”謝謹行毫無征兆地開口問。 陸星宇一愣,傻眼。 “她沒跟你在一起?” 陸星宇剛想說‘她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但面對的是冷酷大魔王小舅舅,不是他能隨便應(yīng)付的人,陸星宇抿了抿唇,頗為忍氣吞聲:“小舅舅是找她有什么事嗎?我可以把她的手機號給你。” 正準(zhǔn)備推送顧安安名片,拿起手機才發(fā)現(xiàn),周嘉譽那狗比竟然給他傳送了一張圖。 點開看,是顧安安在水里掙扎的照片。 下面一句話:哈哈,她好像不會水。 陸星宇一瞬間牙咬緊,下頜都崩了起來。 “怎么?”謝謹行掐滅了煙,將煙蒂丟進垃圾桶。 …… 再然后,舅甥倆就一同出現(xiàn)在了顧安安的門前。 顧安安身上披著陸星宇的夾克,一股夾雜了男生氣息的清涼薄荷味縈繞上來。她伸手去扯,陸星宇卻擰著眉頭按住了她:“披好!你穿得都是什么東西,多難看!” “再難看能有你難看?要你多管閑事?”顧安安心情正差著呢,想到下午那個傻叉她就氣得慌。早晚有一天,她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暗暗捏了捏拳頭,顧安安沒好氣:“你來干什么!” 陸星宇想說來看看你死沒死,但背后謝謹行還站著,他噎得臉鐵青。 陸星宇有病也不是一天兩天,霸總文男二能有什么腦子呢? 甩開陸星宇的手,顧安安抬手摸到墻角,開了燈。燈啪地一下亮了,是那種昏黃的暖色光。從頭頂直線打下來,墻上的遺照更滲人了。 謝謹行:“……” 陸星宇順著謝謹行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這照片。他個頭高,胳膊長。手一勾就把照片給勾下來。 “你是不是有病?這什么照片?遺照?” 顧安安:“……” 懶得跟他廢話,轉(zhuǎn)身去關(guān)了藍牙音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