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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守虛干脆就縮在他們十方宗經營的東來客棧里閉門不出。

    段嬙倒是出門了。

    她還特意去凈月宗的攤位前頭轉了轉。

    重點是去看寧胭的。

    寧胭穿著一件灰撲撲的舊衣，挽著袖子，手上端著一個大竹托盤。

    她正在給幾個凡人送酸辣粉。

    那幾個凡人衣著也都很舊，摞著補丁。

    是白水鎮上的挑夫，平日里就是干苦力活的。

    但是寧胭卻對他們極為客氣，嘴里說的凈是吉利話。

    段嬙看著，冷笑了一聲。

    她心里隱約有種痛快。

    這是從入門不久，就開始與她對比的同輩。

    寧胭的天分確實遠勝于段嬙，但這又如何呢？

    現在的寧胭不就只能呆在那個又窮又破的凈月宗，穿著舊衣，制不起高級法器，而且還得為這些最窮困潦倒的凡人賠笑臉。

    段嬙這樣想著，可她又突然覺得不痛快了。

    凈月宗再窮，人再少，但是就像一家人一樣。

    無論是誰有事，大伙就一起往上沖。

    以前寧胭的師父還在時，寧胭所受到的寵愛那可是段嬙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寧胭雖說還是穿著最破的衣服，照顧的食客都是最窮最平凡的那群，但她笑得特別開心。

    再加上凈月宗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

    段嬙看得越來越不舒服了。

    她轉身就走，那一點點痛快已經消失殆盡。

    段嬙并不想回東來客棧，就順著白水鎮向白水湖方向走去。

    轉過一片小樹林，一個人突然攔在了她的身前。

    “怎么是你？”段嬙一看來人，面露驚奇。

    那人不語，做了個手勢，段嬙皺眉，還是跟在他身后走了。

    凈月宗的攤子一下子忙到晚飯過后。

    他們還是低估了白水大集的客流量，就這么一天就把他們剩下的紅薯給買了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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