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馮山朗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老武了,每次要買東西,都是馮三水親自去的。 所以,當(dāng)他看到那骷顱頭一樣的老武的時候,叼嘴里的煙都掉了。 “武哥?”那光禿禿的頭皮,蒼老又干癟的皮膚覆蓋在骨骼上,看上去就跟活骷髏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還有一雙外凸的眼珠子。 老武坐在輪椅上,發(fā)紫的唇瓣微顫,剛準(zhǔn)備說話,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那陣勢,似要把心肝肺一起咳出來,驚的馮山朗一回神,立馬大步上前幫著順氣,“武哥,你這是咋的了?咋就瘦成這樣了?”手附在老武后背上,刀一樣鋒利的背脊扎手,讓馮山朗心里悶悶的。 老武比他哥就大了五歲,照理說,老武撐死了就是四十來當(dāng)歲,正是壯年,怎么就突然這樣了,不詳?shù)念A(yù)感在心里聚集,武哥這個樣子,很大可能是大病,不然以金老板對武哥的尊敬,再加上他哥跟武哥的交情,怎么都不會把別墅收回去。 所以…… 那些圖紙,他不用掏出來了,完不成。 “馮老三讓你來的?”終于止住了,老武喝了口水,有氣無力的喘著粗氣問道,喉頭發(fā)出赫赫的嘶鳴聲。 “是,我哥他讓我來看看。”馮山朗低聲道。 早知道這樣,他該買點東西上門的。 “有事找我?”老武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動,看上去更大更外突了。 馮山朗點頭,“武哥,你這是啥病?” 武哥一生未婚,人要是沒了,這手藝那就是真帶進(jìn)棺材了,怪可惜的。 “沒事,肺癌。”老武輕描淡寫,似乎生病的不是他。 馮山朗心里一沉,果然。 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肺癌,沒得治。 “你們又缺刀了?” 馮山朗:……好吧。 懷里的圖紙?zhí)统鰜恚f給老武。 “把燈打開。” 馮山朗依言照做,屋內(nèi)大亮,將整個屋的情況收歸眼底。 房子不大,就六十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大廳就是老武的工作室。 朝南的位置是大堂,將近二十五個平方,除了他們現(xiàn)在落腳的三個多平方,其他的位置都被材料和做刀的機器、材料給占了,角落里都是堆砌的成品。 馮山朗盯著角落里堆成山的成品,眼珠子都不會轉(zhuǎn)了,只是擺在那里,那雪亮的刀鋒也是夠刺激眼球的,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知道是好刀。雖然不能定制,有成品的,老板那邊那邊急用,應(yīng)該也能接受吧,武哥都這樣了,哪里還能鍛刀。 “這圖紙哪來的?”老武粗噶的聲音響起,拉回馮山朗神游的思想。 “我和我哥的新老板給的。” “新老板?”老武一皺眉,那枯干的眉心皺皺巴巴,顯得駭人。 “嗯,我……”馮山朗打開了話匣子,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關(guān)系的由來,都事無巨細(xì)的說了,老武始終一言不發(fā),安靜的聽著,待馮山朗說的口干舌燥,收了嘴,想找點水潤潤喉,才發(fā)現(xiàn),老武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他,相交于之前更突,好像馬上要滾落。 馮山朗心里一哆嗦,咽了口唾沫,暗忖,武哥現(xiàn)在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讓我見見她。”天師,懂武器設(shè)計的天師,從未見過。 呃呃……馮山朗有些為難,他老板可不是個好說話的,而且,最近他們兄弟在老板那邊快掛邊了,他現(xiàn)在只想茍著,裝作啥也不知道,大哥也是這么想的。 “不見,沒刀。” “別啊武哥!”不能按照圖紙鍛造就算了,連現(xiàn)成的都沒有,回頭老板生氣,他們兄弟倆就無依無靠,流落街頭了啊。 老武斜了哭臉的某人一眼,轉(zhuǎn)動輪椅一言不發(fā)的去了工作區(qū),開始在成品里挑挑揀揀。 馮山朗跟過去,安靜的看老武動作,沒多久,老武遞過來一把三十多厘米長,似柴刀一樣的短刃,短刃寬十多厘米,刃邊將近三厘米,“告訴她,我想見她一面。當(dāng)然,見與不見,隨意。” 馮山朗來的時候空手,回去的時候,身上多了件外套。 袁氏安保。 袁篆從馮山朗手里接過短刃,黑色的手把,入手冰涼,鋒利的刀鋒在陽光下泛著寒光,帶著難以言說的銳氣。 好刀!哪怕沒有試過,她也能確定這刀的厲害。 心里滿意,袁篆抬手朝著茶幾上的玻璃杯揮去,咔嚓! 刀刃輕劃過杯把,齊根斷裂。 瞳孔微縮,袁篆眼底閃過驚喜,站起身,在手里挽了個刀花,“你現(xiàn)在可以去帶他過來,去園區(qū)的辦公室。” “誒。好,我現(xiàn)在就去。”馮山朗驚喜的跑了,好似生怕身后人反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