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熙鳳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撲進薛太太懷中放聲痛哭。 薛太太牽著她的手交到賈璉手中,安撫拍了拍她,殷殷對賈璉道,“鳳哥兒從小兒就能耐、聰明,又年輕,性子未免要強了些,你看在我老婆子的面上多包涵。 日后她若是有不對,你單管來我說,我來教訓(xùn)她。 不要再做些混賬事,說些著三不著四的話,惹她傷心,惹得一大家子不得安寧”。 賈璉眼圈也紅了,連聲應(yīng)下。 他生母早亡,賈赦根本不管他,刑夫人是繼母,又是個蠢笨的,更不管他。 老太太雖說也疼愛他,但卻根本比不上對賈寶玉十一。 這還是第一次有長輩這般殷殷叮囑他做人的道理,教導(dǎo)他夫妻相處之道。 薛太太見小夫妻倆都服了軟,這才放了心,忙吩咐備車去王府,薛蟠一路相送。 賈璉怕賈母等人起嫌隙,也告辭離開,王熙鳳親去送他,想是夫妻倆還有貼己話要說,屋中便只剩下了虞信和薛寶寶兄妹。 薛寶寶不太放心道,“哥哥,雖然說你現(xiàn)在大權(quán)在握,榮國府也今非昔比,你這樣侍強插手他府內(nèi)務(wù),也不太好吧?” 虞信罵,“你還好意思說,當(dāng)初不是你,我又怎么會管王熙鳳的閑事!” 薛寶寶,“……” 我只是叫你看著點,別叫鳳姐姐吃了虧,誰知道你張嘴就幫人家要榮禧堂啊! 虞信輕嗤,“放心,皇上早就想對四王八公這些老牌世家動手了。 只一直找不到好時機,我敢動手,自然是有依仗的”。 薛寶寶,“……” 行吧,忘了你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薛寶寶想了想,到底還是不放心,冒著再被虞信罵的風(fēng)險,再次提問,“你真的能幫鳳姐姐要到榮禧堂和管家權(quán)?” “榮禧堂,我保證幫她要到,至于管家權(quán),那就要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管家權(quán)這個東西比較虛,他畢竟是外人,就算幫她“要”到了,她把不住也不行。 薛寶寶頓時星星眼,“哇,哥哥你真的能要到啊!也太厲害了吧!” 虞信冷哼,伸手去推她的額頭,“怎么就真的假的了,你是有多看不起你哥?” 薛寶寶諂媚的笑,“知道啦知道啦,哥哥最好哥哥最妙哥哥呱呱叫!” 虞信,“……” 果然還是要拿繡春刀,這丫頭才肯好好說話! 薛寶寶兄妹倆說笑時,賈府又掀起新的一輪風(fēng)波。 卻是賈璉聽了王熙鳳的計策,回去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向賈赦和刑夫人說了一遍,煽動道,“老爺,太太,老太太偏心二叔,偏心寶玉也就算了,倒是慣得二太太如此膽大包天。 她從公中搜刮銀子,再放到外面收利錢,得了錢補貼娘娘,補貼寶玉,那可都是咱們的錢! 說句不孝的話,哪天老太太有個萬一,咱們跟二房肯定是要分家的,那些東西原都該是分給我們的! 現(xiàn)在倒是全補貼了娘娘和寶玉,寶玉吃個飯又是瑪瑙碗,又是水晶碟,又是象牙筷的,倒是委屈老爺喝個酒都不得盡興。 太太為了咱們大房更是處處儉省,處處受委屈,別的不說,連衣裳首飾都比不上二太太奢華! 老爺、太太,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二叔和二太太任性妄為,現(xiàn)在是連累咱們在銀錢上受委屈,以后還不知道怎么連累咱們呢!” 刑夫人只覺賈璉一番話說到了自己心坎子里去了,拉著賈璉的手哭道,“我的兒,果然親的總是親的。 老太太偏心,我為了老爺,為了你,不儉省些又能如何呢?” 刑夫人稟性愚強,只知承順賈赦以自保,次則婪取財貨為自得,家下一應(yīng)大小事務(wù),俱由賈赦擺布。 凡出入銀錢事務(wù),一經(jīng)他手,便克嗇異常,通府上下,不但主子們,連下人也多有褒貶。 刑夫人自然偶爾也會聽到些風(fēng)聲風(fēng)語,自覺委屈,這時候聽了賈璉的話只覺得了知己。 “我的兒,別說衣裳首飾了,二太太手邊一個耳挖子都是金的銀的! 平日也不知道從公中得了多少好處去,倒是裝的人模人樣的,惹得通府上下一味地夸她是什么菩薩性子! 我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