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一家子-《我的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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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少一張殘疾人證,不管是殘疾人補助,還是低保,都與胖子無緣。
說胖子正常吧,可也缺少依據(jù),比如他的行為、思維邏輯很大程度上與普通人有差別,其想法不能以正常人度之,比如不通人情世故,很難口算或者心算100以內(nèi)的加減乘除,有時候腦子就是一團漿糊。
要說不正常吧,胖子好歹是混到初中畢業(yè)的人,人家也是有初中畢業(yè)證的,要知道照初中畢業(yè)合影的時候,攝影師為了把他框進去,可是費了很大力氣的。
而且他拿著筆能正兒八經(jīng)的寫出一篇八百字的作文,當然,絕對談不上條理清晰,通過筆算能把萬以內(nèi)的加減乘除算明白,很少有差錯。
再者,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不真的是那種傻乎乎的愣子,只是心思表情很難掩蓋,別人一眼就能瞧得出,做的事情經(jīng)常讓人啼笑皆非。
身上唯一出眾的就是記憶力,八百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都能記得一清二楚,何舟上小學揪過誰的頭發(fā),跟誰是同桌,哪年哪月給誰寫過情書,情書上面是什么內(nèi)容,他照樣記得牢牢的。
何舟曾經(jīng)的筆友叫什么名字,自己都快忘記了,胖子卻能把人家的聯(lián)系地址都能給背出來。
他只要和胖子在一起,他干脆就不記事了,有什么想不起來的直接問胖子,是肯定沒錯的。
所以,越懶得記東西,越是不容易記住,用進廢退是有一定道理的,他有時候懷疑,自己記憶力減退,是不是跟胖子有關(guān)系,經(jīng)常惱恨胖子為什不把這么好的記憶力用在學習上。
曲阜歪著腦袋道,“你還算有良心。”
何舟道,“我什么時候做過沒良心的事?”
胖子從妹妹的后背接過沉重的書包,曲阜沒拒絕,徑直丟給了他,因為自己家大哥是什么人,沒有比她更了解的了,要是心疼不給,他肯定跟個孩子似得,要著惱的,因為他要突出他這個哥哥的作用。
背包的背帶太短,胖子的胳膊伸不進去,在那干著急。
哥哥犯過多少次這種錯誤了,曲阜自己都記不得了,但是每次還是要提醒,“掛在肩膀上吧,扣子解開也背不上去的。”
“哦哦。”胖子一拍腦袋,把背包當做單肩包掛在了肩膀上,懊惱的道,“哎呀,我好笨。”
曲阜這才對著何舟冷哼了一聲道,“當我不知道呢,小時候,你們一有什么事,總讓我哥背黑鍋,我哥可沒少挨我爸揍。”
何舟心虛的道,“那是小時候不懂事。”
胖子替他背了多少黑鍋,大的小的,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胖子卻爭辯道,“何舟他是我哥們,對我最好的哥們。”
他腦子雖然不太靈光,但是誰對他好,誰對他差,他不至于分不清。
“那我對你不好了?”曲阜反問。
胖子急忙擺手道,“不一樣,你是我妹妹。”
“好吧,我不跟你計較了。”曲阜白了何舟一眼,然后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呢,你替他找工作,還替他出過頭,不讓他受欺侮,我還是得謝謝你。”
何舟道,“我跟他是兄弟,不需要謝謝的。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曲阜道,“你喝了酒吧?你算了,不用你送,我倆人呢,倒是你,別回頭你一個人,還要我們送你。”
何舟想了想道,“行,胖子,那你明天別上班,休息一天,我去找你。”
“好。”胖子答應的很爽快。
何舟朝著兄妹倆擺擺手,轉(zhuǎn)身就走,拐進一條巷子后,遠遠地還能聽見兄妹倆唧唧喳喳的說話聲,胖子的聲音最為響亮。
他家離這里不遠,可也不算近,他沒有打車,剛好想趁著走路的空擋散散酒勁。
回到家之后,他從飲水機倒了點水,咕嚕咕嚕喝完,也沒洗澡,倒床上就睡著了。
醒來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往廁所跑。
顧不得空蕩蕩的肚子,趕忙去浴室洗了澡,換了衣服,餓的難受,從院子里的葡萄藤上揪下一大串葡萄,洗也沒洗,就一個個的往嘴里擠。
葡萄未熟透,生澀的很,酸的齜牙咧嘴才作罷。
出門,門剛鎖上,正要轉(zhuǎn)身,猶豫了一下,又轉(zhuǎn)身打開門,進屋找自己換下的褲子,從里面找出一張銀行卡和一些零碎鈔票塞進自己口袋里。
再次鎖上門,開車找了一家飯店,先給自己倒了茶,解渴后,要了一份小炒肉,美美的吃完。
飯店門口是一家銀行的取款機,他走進去取了二千塊錢,余額還有二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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