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十年-《我的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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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為上輩子贖罪。相對于他上輩子給她的委屈,他這點兒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
他上輩子是耽誤她了啊,他讓她跟著受苦了啊。他現(xiàn)在親手把她送上了藍天和更加廣闊的天地,他不后悔。這輩子他希望她能做一回自己,真正的為自己而活。
想通了,他就順了,所有的都順了。
何芳俏皮的問,“什么位置?”
“恩。她是一只小鳥,我親手放飛了她。只是我早就把籠子扔了。”他的口氣很輕松,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沉重。
他知道,她付出的夠多了,他沒辦法再要求了。
“真的?”何芳不信他這疑神疑鬼的話。
“哎,我說姓何,磨嘰不是你性格。痛快點把,嫁不嫁。嫁得話,麻溜去見丈母娘。要是不嫁嘛...”李和故意停頓了一下,朝四周指著道,“說出來也不怕嚇死你,你去打聽打聽,這方圓百十里地愿意嫁給我李老二的排著隊呢,信不信,我去吼上一嗓子,要是趕早的能踏破我家門檻啊。你倒是矯情上了。”
他沒談過戀愛,但是他肯定這一次是愛情。他肯定她會嫁給他。
何芳突然笑了,搖搖晃晃的捂著肚子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只聽她喃喃道,“真好...真好。”
她知道那個真正的他回來了。
李和見她不為所動,有點惱了,“何芳同志,我再鄭重的通知你一聲啊。不要猶豫,不要彷徨,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爽快點吧,行不行,給個話。”
她笑著大聲的回道,“美死你啊!”
轉(zhuǎn)身就跑了。
“哎,你往哪里去啊!”李和在她身后大聲的喊道。
“你來追啊。”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笑著回應(yīng)。
“老子在放鵝呢。”鵝就快吃飽了,天也快黑了,他就等著趕回家了。
春節(jié)的前幾天李和帶著李隆又去了一趟縣里,先是去了一趟邊梅家里。李隆在縣里也沒少她幫襯,該過的場面李和一樣都不能少。
邊梅看著李和提溜過來的兩箱煙酒,笑著道,“我說老同學(xué),客氣了吧。咱有必要這樣嘛。”
“嫌棄少了?百貨公司多的是呢,我現(xiàn)在就給你搬。”
“哎,我說你這人,真是的。趕緊坐。”邊梅趕緊來住作勢要走的李和,轉(zhuǎn)身訓(xùn)斥她男人道,“傻站著干嘛啊。趕緊去倒茶啊。”
她男人果真一聲不吭的去倒了茶。
李和接過邊梅男人讓過來的茶杯,然后對他男人道,“大兄弟,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
邊梅男人感動的握著他的手,手勁晃了兩下,嘆口氣道,“人生難得一知己,中午不準走,必須喝兩杯。要是走了,我得跟你急。”
邊梅把他男人推開,嫌棄的道,“一邊玩去,怎么哪里都有你事。”
邊梅男人辯解道,“我請大兄弟吃個飯怎么了?”
邊梅沒好氣的道,“人家中午有縣長和市長作陪呢,哪里用得著你請。”
“我今天同樣也是來請你兩口子吃飯的,就看你兩口子給不給面子了。”這邊梅太精了,李和不得不帶上她了,其實多帶一個少帶一個都是無所謂的。
邊梅高興的應(yīng)了好,卻把她男人和孩子留家里了。
李和走的時候給孩子留了二百塊錢,說是提前給的壓歲錢。
邊梅笑著沒推辭,“那你抓把緊找對象,不然你這是有去無回啊,虧不死你。”
“放心,你討不了便宜。”
去飯店的路上,邊梅拿了一千塊給李和。
“這什么意思?”李和鬧不明白。
邊梅低聲道,“這不是你不是給我錢,黃浩那個事嘛,沒用上。股長都坐不上了。”
李和沒有接這錢,只是好奇的問道,“怎么了?”
“今年水站放閘沒有協(xié)調(diào)好,引發(fā)兩個村子的搶水械斗,事情鬧得比較大,他不就頂了鍋,該他倒霉。”
“哦。”李和心里說不好什么滋味,大概因為黃浩出事跟他沒關(guān)系,少了點心理負擔(dān)而已,畢竟還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笑著道,“這錢,你拿著吧。別推,再推我就惱了。”
邊梅才無奈的接了。
拿他錢財,以后還得替他弟弟消災(zāi)。
這關(guān)系摘不干凈了。
縣醫(yī)院的張院長早就等在飯店的包廂,看到李和過來,親切的不得了,直嚷著這頓飯必須他買單。
在飯店里點好菜以后,何軍和吳市長才過來。
李和先跟吳市長握了握手,寒暄了一下,才跟何軍重重的擁抱了一下,當年的小干事一步步的熬到了現(xiàn)在的位置,心酸自然不用說。
張院長和邊梅對何軍是熟悉的,自然是重點關(guān)照在吳市長上面,這樣的飯局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停的對著吳市長敬酒,李和在一旁笑而不語,偶爾跟何軍聊兩句,碰上一杯。
酒沒喝到分份上,吳市長對邊梅兩個人自然是一番含蓄的態(tài)度,鼓勵二人勤勉工作,努力向上。兩個人自然有點興致缺缺,可更不想錯失露臉的機會,張院長自然要沒話找話,東一句西一句。邊梅機靈了一點,這次不再插話,重點關(guān)照起來了何軍,先把握住眼前的再說吧。
李隆在一旁很是緊張,一個人坐在靠門的位置自飲,這里一個是市長,一個是縣長,他不知道怎么插話。何軍他也見過,可是只有他有事情的時候,何軍才會出個面或者幫著打個招呼,一般都是何軍交代的多,他很少說話。更不用說在一個酒桌上吃飯了。
他看著哥哥在酒桌上談笑風(fēng)生,鎮(zhèn)定自若,隱隱是自豪的,讓他驕傲的。他本以為哥哥認識縣長就不得了,想不到還能認識市長。他心底生出一種豪氣,以后是不是在市里也能橫著走了?
莫名出現(xiàn)的萬丈豪情,讓他自己都驚訝。
李和不滿意他在發(fā)呆,推了下他,笑著道,“該敬酒敬酒,傻坐著干嘛。”
李隆端起酒杯朝吳市長道,“吳市...”
“喊吳哥就行,今天沒外人。”吳市長難得給力李和一回面子,這回跟李隆喝酒沒有淺嘗而至,反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吳哥。”跟市長稱兄道弟,令他好不快活。杯子里的酒,他也一飲而盡。
之后再次倒?jié)M了酒杯,從何軍開始,依次都敬了一杯。
李和心疼他喝的急了,笑著道,“慢點喝。”
酒喝到差不多的時候,吳市長就被司機先接走了。
這場酒局到了這里也差不多了。
李和跟張院長爭了半天要誰買單,最后卻讓邊梅搶了空子,把單給買了。
何軍要跟李和私聊,李和欣然同意。
兩個人找了跟小包廂,一人上了一杯茶。
何軍道,“這么說,你真的不做老師了?”
“不做了。現(xiàn)在是全民向錢看,我得緊跟潮流啊,不然就是為時代所淘汰。”李和總能自圓其說。
“你這個人能力強,眼界寬,做什么都能成。我信你能成,你要是想在縣里做什么生意,跟我招呼一聲就成。”
李和搖搖頭,“我們縣里除了砂石,跑船運煤,還能做什么呢。”
他不禁升起一股悲哀,他有錢卻為家鄉(xiāng)做不了什么貢獻。不是他不做,而是沒法做。
光是交通這一項,就能卡死他,產(chǎn)品運不出去,能有什么用呢。實際上不光是交通這一項,哪怕后面有了舉國之力修建的萬億規(guī)模的基建項目,經(jīng)濟照樣很難大起步,還不是照樣依靠勞動力輸出,成為有名的勞動力輸出大縣。
他想著他能做的只是在縣里的教育上多投入點,起碼要從勞動力輸出變成智力輸出。他始終堅信教育才能改變農(nóng)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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