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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人在軍魂在,烈火焚燒若等閑-《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全文無彈窗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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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觀關羽,他一言不發(fā),那亙古不變的面頰上沒有絲毫色彩。

    夜風吹拂著那他長髯,他的身影顯得愈發(fā)的佇立…可莫名的,在這如磐黑夜下,這一抹佇立中,突然就多出了幾許悲涼!

    ——『云旗的信,還是來晚了一步么?』

    ——『這些戰(zhàn)船,還是沒了么?』

    漸漸地,關羽的眼眸凝起…

    短暫的沉默后,他伸出手,只淡淡的吟出了一個字——“刀!”

    身旁的提刀副將迅速的將“青龍偃月刀”呈于關羽。

    卻見得關羽提起青龍刀,雙腿一夾赤兔馬肚,赤兔馬仿若通靈性一般,它感受到了關公沉默之下的怒火。

    “——得得得!”

    伴隨著一聲嘶鳴,關羽一人一刀一馬,宛若乘空御風一般,坑洼的山道,在赤兔馬的腳蹄之下如履平地…

    等到一干副將反應過來時,關羽早已一騎絕塵而去。

    這…

    副將一愣,旋即連忙呼喊。

    “——追…快,快追上關公!”

    “——快…”

    …

    …

    ——尷尬了。

    ——文聘有點兒尷尬了。

    他本以為用弓箭壓制連弩,然后用火矢點燃偏廂車…

    根本不用等到這些偏廂車被焚燼,那車陣已然會后退,糜家軍什么叼樣子,他文聘多少心里是有數(shù)的!

    不用多!

    只需要一個缺口!

    只需要一個缺口,文聘就有把握從那葫蘆谷口沖過去,然后將這個缺口迅速的撕裂開來。

    再然后…就是對那偏廂車后的糜家軍——肆意縱橫的殺戮!

    精銳騎兵對上渣渣步兵。

    一個能打一百個!

    可…特么的…已經(jīng)足足燒了半個時辰了,那偏廂車的木頭被燒成了灰燼,卻不曾想,其下竟還有一層鋼板。

    這層鋼板…讓文聘驚詫!也讓他絕望!

    而如果說這層鋼板帶給文聘的是驚訝與絕望的話。

    那眼前的車陣一步不退,車陣中的糜家部曲一個不退…這就多少讓文聘有些尷尬,他的臉面已經(jīng)掛不住了。

    要知道…

    他們畢竟是急行而來,不可能帶太多的點火物,乃至于…他們還需要余下至少三成的點火物去點燃那兩百艘戰(zhàn)船。

    可…現(xiàn)在,就剩下了三成點火物了,可這葫蘆谷口的車陣,尤自巋然不動。

    半個時辰,他們這支精銳騎兵隊伍竟沒能寸進。

    那么接下來…

    問題來了?

    還燒么?再燒…就算突破過去?也沒有火能燒戰(zhàn)船了,這次的行動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這…』

    文聘心思急轉…他宛若陷入了巨大的痛苦與掙扎之中。

    他更像一只困獸,再做困獸之斗!

    一時間,究是他這個荊州名將,也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將軍…只剩下最后兩輪火矢了,還射么?”

    牛金連忙問文聘…

    作為曹仁的首席副將,牛金也很痛苦,在他看來…關家軍或許很硬,或許能做到如此這般面對火海,巋然不動!

    可…他絕對無法想象,糜家軍…糜芳這個“戰(zhàn)斗力弱的一批”的渣渣,他帶的兵,什么時候也這么硬了?

    難道…硬會傳染么?

    傳染到——比他牛金還要硬!

    不夸張的說,牛金都是一陣心有余悸,他在想,若是他堅守在那偏廂車陣里,面對如此炙熱的火焰,面對如此密集的箭矢,他怕是早就頂不住了!

    早就退它丫的了!

    『——糜芳…糜家軍?這特么是…為啥呀?』

    牛金的心頭無助的吶喊。

    文聘卻像是下了最終的決定,“放箭…繼續(xù)放火矢,若突破不了這谷口,那要這火…又有何用?那我等來此,又有何用!”

    他已經(jīng)陷入徹底瘋狂了。

    這已經(jīng)不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現(xiàn)在他…不成功,就得成仁了!

    “——拉滿弦!”

    牛金聞言,再度怒吼…

    千余騎兵,齊刷刷的點燃了火矢…又是一輪火矢箭雨。

    一時間萬箭齊發(fā)!

    …

    …

    其實糜芳這邊,也很難。

    不過…讓他慶幸的是。

    盡管偏廂車能被火焰點燃,可其中卻加固著一層鋼板,這層鋼板是能隔絕火焰的,也就是說,只要他們頂住,那敵軍…就無法突破這谷口。

    ——那些戰(zhàn)船就能保住了!

    當然…

    那漫天的火矢即便無法洞穿鋼板,可從天而降,還是對車陣造成了一系列的恐慌。

    已經(jīng)有部曲扛不住這份壓力,扛不住這份炙熱的熏烤,轉身就要逃!

    可…糜芳當機立斷,手起刀落。

    一刀割下了這逃兵的首級。

    已經(jīng)到這份兒上,部曲都倒下一大堆,這種時候再退…退你妹的!

    現(xiàn)在對于糜芳而言,頂住就是榮華富貴。

    后退一步,那一切的努力就都付之東流了。

    孰輕孰重,他拎得清。

    “——咚,咚!”

    隨著這逃兵的尸體倒下…

    糜芳的刀再度橫在胸前,刀上的血跡冉冉滴落,他那沙啞的聲音再度吟出:

    “老子跑了一輩子,這次…老子特么的不跑了!人在車在,人在船在!”

    “仗已經(jīng)打到這份兒上了,都特么給老子看好了,你們的頭兒,我,糜芳就站在這兒,我是糜家的二族長,我是江陵太守,我站在最前,若是我后退了一步,你們后頭的就砍了我,可若是你們有誰敢后退一步的,那么…后面的就砍了前面的!”

    “今日,哪怕是這葫蘆谷口被火燒成灰燼,也只有燒死的糜家軍,決沒有后退一步的糜家軍!都給我頂住咯,過了今兒個,要么咱們一起去見閻羅,要么就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一番號令…

    糜家軍上下各個打起了精神。

    原本那奄奄一息的模樣,瞬間像是煥發(fā)出新的生機,如狼如虎。

    一時間,這些部曲滅火的滅火,頂住偏廂車的頂住偏廂車,那一枚枚盾牌頂在頭頂,任憑火矢如同流星般的墜落。

    不時的人群中會有慘叫…

    不時的會有人倒下。

    可整個車陣,卻一如既往的堅如磐石,非但沒有后退,反倒是迎著火焰…還向前進一個方陣。

    場面——異常壯觀!

    反觀糜芳。

    “——呼,呼…”

    重重的呼氣自他的鼻息間傳出,他的一雙眼睛已經(jīng)變得赤紅。

    他用那滿是灰燼的袖子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

    他不住的自言自語。

    ——“云旗啊云旗,兩處新城你給老子分三成,你特么知道么,你特么的是賺大了…賺大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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