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焦頭爛額-《紅樓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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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聽到此節也明白過來,這李財神的手下今兒就是來為難自己個兒的。因是耐著性子說道:“二位丁家兄弟,在下受太太之命,請了孫姑娘往府上走一趟,只為平息此前糾紛。不論事成與否,定會將孫姑娘平安送回。至于我家與伯府此前種種,待在下稟明太太,來日必登門道惱。”
“呵,”丁如松笑著指點一干兇神惡煞的仆役道:“天下間有這么請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滅口呢。再者說了,你們請歸請,先得問問人家孫姑娘答不答應吧?”
丁如峰繃著臉道:“王管事想請人過府一敘,在下絕不攔著,只要孫姑娘應承了,咱們兄弟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只是,若孫姑娘不應承,王管事也不好強行請了去吧?”
王福略略衡量,眼看丁家兄弟身后十來名護衛個個膘肥體壯,不少人留著絡腮胡子不說,敞開的胸口還露出一巴掌的護心毛,情知真要動手只怕不是對手,因是便朝著二人拱拱手:“好,那我就先問問孫姑娘是什么心思。”
當下轉過身來,說起話來頓時客氣了幾分,說道:“孫姑娘,不過是一樁小事,又何必鬧得沸沸揚揚的?今日孫姑娘若與我家太太一個情面,來日必有所報。”
卻聽內中女子幽幽道:“王管事請回吧,我此番只為一個公道,并不貪圖王家錢財。”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話音落下,忽聽得丁如松嗤的一聲樂了,說道:“哥哥,姓王的是不是在嚇唬人?喂,孫姑娘,要不讓王家賠個十萬、八萬的銀子算了?”
王福聽得太陽穴直突突!那慧紋炕屏再是稀有,了不起幾千兩銀子也就是了,十萬、八萬……莫說是王家,這京師里有一個算一個,又有誰能隨隨便便掏的出來?
哦……是了,李財神一準兒能掏出來。
王福頓時啞口無言。
卻聽內中那位孫姑娘道:“多謝二位丁家兄長為我做主,只是我意已決,此番只為公道,不為錢財!”
這話說的決絕,話音落下,那丁家兄弟便一個冷著臉,一個嬉笑著看向王福。
王福再不敢丟下場面話,只瞥了丁家兄弟一眼,招招手領著一干仆役扭頭就走。
王家消息靈通,孫姓女子前腳去了巡城御史衙門,后腳便有順天府衙役來報信。李惟儉情知這年頭勛貴是個什么德行,干脆點了丁家兄弟領著一干護衛隨行護送。
這才有了這么一遭。
眼看王家人匆匆而去,丁如松與丁如峰言語一聲,扭頭尋了馬匹便回返伯府報信;其兄長丁如峰則領著人一路護送,往孫家而去。
這且不說,卻說王福匆匆回返王家,旋即急吼吼往儀門報了信兒,須臾便有婆子引著其入得內中。
見了王舅母,不待其見禮,便被問話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了姓李的?”
王福一問三不知,回道:“太太,小的實在不知啊,那伯府的人只讓回來問哥兒。”
“這……沒用的東西!”
不待王舅母發火,忽而聽得屏風后有女聲道:“母親,年節時父親曾訓斥了哥哥一通,是不是因著那事兒?”
這屏風后的人,李惟儉還曾有過一面之緣,乃是王子騰的女兒王云屏,如今早已定下了親事。
王云屏這一提醒,王舅母頓時恍然,隨即又狐疑道:“就因此?先前不是托人與其說了軟話,怎么還揪著不放了?”
王云屏就道:“母親,哥哥素來是個有主意的。父親在家還能約束一二,父親這一外出,只怕就……”
“這個孽障!”
奈何太妃薨逝國喪之際尋歡作樂,實為大不敬,如今王仁、王一并被關押在了刑部大牢,根本不容家中人等去探視,因是誰也不知其后王到底又辦了什么蠢事。
就聽王云屏又道:“先前堂姐夫來了一遭,說是什么廠子……女兒以為那位李伯爺最擅經濟營生,莫不是因此事惹惱了人家?母親不若打發人往賈家問問?”
王舅母眨眨眼,連忙道:“對對對,還是云屏聰慧。來呀,快往賈家走一遭,問問鳳丫頭、璉哥兒到底是怎么個情形。”
當下王福自覺辦砸了差事,趕緊領命而出,因著眼看入夜,便騎了快馬徑直往榮國府而去。
卻說此時臨近入夜,賈璉往長樂宮走了一遭,自覺辦得妥當,轉頭便去尋了尤家姊妹廝混。
鳳姐兒觀量著天色,情知賈璉今日又要夜不歸宿,便尋著平兒又嘀咕了好一通。平兒這會子礙于臉面,雖心下動容,卻一直咬死了不肯應承。
眼見賈璉果然不曾回來,心下不由得哀嘆。果然‘尤來只有新人笑,誰人記得舊人哭’,如今二爺還須守孝,好歹還遮掩一下,只怕除服之后接連有女子進門,恐怕二爺再也記不得她的好兒了。
正待此時,忽有婆子來報,說前頭來個王家管事兒,說有急事來請問二爺、二奶奶。
王熙鳳蹙眉道:“這會子儀門都落鎖了,我不便見人,且二爺也不曾回來。你隔著儀門問到底是什么事兒,問明白了來回我。”
婆子應下,緊忙去辦。過了一盞茶光景,婆子回返,將王舅母所問與鳳姐兒說了。
鳳姐兒聽得瞠目不已,暗忖這好端端的怎么儉兄弟與王家起了齟齬?略略思量先前李惟儉分析,如何不知算計自己是假,算計那野牛才是真?
那野牛偌大的家業,若誰都能來算計了去,只怕來日什么阿貓阿狗都會撲上來撕咬一口。因是鳳姐兒便沒好氣的與那婆子道:“緣由如何,你徑直與那管事兒的回了,此番都是那兩個的不是。”
當下細說一番,婆子記下,轉頭又去傳話。王福聽得內情竟是如此,其中竟還牽扯了東宮,頓時嚇得噤若寒蟬,緊忙打馬回去報與王舅母。這且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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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轉過天來,李惟儉還在假期——婚假九天,到今日方才過了半數。
清早起來略略操練了,他便尋了黛玉一道兒用了早飯,轉頭又與黛玉往悅椿樓游逛。
黛玉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待進得悅椿樓里,紫鵑、雪雁等都在樓下等候,黛玉終究忍不住道:“我怕四哥憋悶著總是不好,這才讓伱去尋旁的……偏四哥實在太過了,哪兒有叫了晴雯、香菱一道兒的!”
李惟儉眨眨眼,趕忙賠笑道:“妹妹不知,若單只一個,怕是我更費力些。這多了一個,我倒省了不少氣力……嗯,等過幾年妹妹就知道了。”
還有這般道理?
黛玉狐疑不已,上下觀量李惟儉一眼,見其果然精神奕奕不見萎靡之態,這才紅著臉兒道:“總之,四哥不好太過放縱了。”
李惟儉便攬了黛玉的消肩,低聲說道:“妹妹放心,我還計較著與妹妹一道兒過百歲宴呢。”
黛玉嗤的一聲笑了,嗔道:“你這般放縱怕是也難,至于我,生來身子骨就弱,只怕也沒指望。”
李惟儉道:“妹妹這幾年不是好轉了許多?沒得說些喪氣話。”
黛玉咯咯笑了一陣,說道:“說來也奇,自打換了四哥給的藥膳,這幾年下來竟只染了一回風寒。余下春秋兩季雖偶爾也咳,卻不似往日那般嚴重。沒準兒啊,我這身子還真個兒能養好呢。”
李惟儉樂道:“定然能養好。到時我與妹妹生他十個八個兒女,到老了也含飴弄孫,豈不美哉?”
黛玉啐道:“呸,生那般多豈不成了母豬?”
二人正打情罵俏,便聽得有人拾階而上,黛玉要掙脫,偏被李惟儉摟在懷里不得動彈。紫鵑上得三樓,瞥見二人膩在一處,頓時掩口竊笑,隨即行到近前一福道:“奶奶,云屏姑娘來了,說是來瞧奶奶。”
李惟儉納罕回頭問道:“誰?”
懷中的黛玉掙脫開來,蹙眉說道:“云屏姐姐……王家人。古怪,我與她不過是數面之緣,這會子怎么來尋我?”
“王家人?”李惟儉笑道:“只怕是來求情來了。”
黛玉不解,當下李惟儉便將內中情由簡略說了出來。黛玉聽得氣惱不已,心下更知李惟儉宦海沉浮的不易。
因是黛玉便道:“四哥打算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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