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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干親-《紅樓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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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篆兒冷笑道“你道我不知你什么心思?不過是在我們姑娘跟前踅摸不著好處,這才起了憊懶心思。你且看這是什么!”

    邢岫煙聞言頓時一怔,問道“你求了伯爺?怎么不早與我說?”

    篆兒道“先前與姐姐說了,姐姐又不肯,我只好先斬后奏了。也虧著伯爺還記得當日誓言,不然咱們還不知何時熬出頭來呢。”

    邢岫煙咬著下唇半晌無語。心下想著此番怕是自作多情了……想想也是,李伯爺何等人物,人家每日間操勞家國大事,又怎會留意自己這個幾面之緣的毛丫頭?

    失落之余,想著還不知李伯爺如何來想自己呢,邢岫煙便臉面羞紅,氣惱道“篆兒,你太過放肆了!這回瞞著我去求李伯爺,來日是不是連我也要一并賣了?”

    篆兒唬了一跳,忙道“我一門心思為姐姐著想,哪里會賣了姐姐?”

    邢岫煙氣得紅了眼圈兒,說道“你私底下去求了李伯爺,可知如今人家如何想我?你自己個兒眼皮子淺,受不得苦,偏要連累我也壞了名聲。罷罷罷,我再也留不得你,那些銀子你一并收了去,明早自尋活路去吧。”

    篆兒嚇得頓時跪地哭將起來“姐姐我錯了,你千萬不要趕我走啊。往后,嗚嗚,往后再也不敢瞞著姐姐了。”

    吵嚷聲驚得良兒也過來觀量,聽聞是篆兒自作主張求了李伯爺方才讓姑娘得了差事,良兒也不禁勸說了幾句。

    邢岫煙抹著眼淚,方才那話雖說的極重,可眼見篆兒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到底心下不落忍,扯了篆兒道“咱們雖清貧,可卻要守著氣節。本來外頭人就瞧不起咱們,如今再沒了氣節,只怕連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個兒了。”

    篆兒啜泣不止,只是一個勁兒的道惱。邢岫煙哭過一場,再不說趕走篆兒的話,只是倦在床榻上暗自傷心不已。

    天下間哪個少女不懷春?李伯爺面容俊逸,性子平易近人又有些詼諧,邢岫煙與其見了幾回,除了偶然從其眸中瞥見些許憐憫外,余下再無鄙夷之意。

    午夜夢回之時,邢岫煙難免會生出些奢望來,轉瞬又因著自卑自憐而將那心思埋在了心底。此番被請去幫廚,本道是李伯爺掃聽到自己如今情形不好方才請了自己,不料卻是因著篆兒之故。

    邢岫煙心下凄涼,只覺李伯爺信守承諾,如今二者之間再無牽絆。

    篆兒陪在一旁好半晌,忽而啞著嗓子出聲兒道“姐姐,那你往后不去了?”

    邢岫煙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臉面在李伯爺面前丟了個干凈,如今突然不去,豈不是成了反復之人?

    篆兒就道“我,我明兒就去求見李伯爺,就說那日都是我自己個兒的主意。”

    邢岫煙慘笑一聲,說道“篆兒啊,你道伯爺是隔壁的閑漢不成,是你想見就見的?罷了,往后你莫要再多事了。”

    篆兒面上應下,心下卻并不贊同。尋思著那李伯爺瞧著極好說話,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哪里就用這般畏懼了?

    一夜無話,轉眼到得翌日。

    這日李惟儉一早兒坐衙,晌午時好友嚴奉楨卻尋了過來。二人一道兒用了飯,席間李惟儉反復過問,那嚴奉楨支支吾吾才道明了來意。

    原是這位二公子突發奇想,閉門數月造了兩具新鮮玩意,一為千里眼,一為順風耳。

    李惟儉心下納罕,當即讓二公子拿來觀量。過不多時,仆役將兩樣物件兒送來,李惟儉頓時瞧了個瞠目結舌。

    先說那順風耳,瞧著就是個頭盔兩側加了鐵皮喇叭,別說,還真就有攏音之中;再說那千里眼,這回可不是在頭盔上了,而是弄了一根兩丈長的鐵皮桿子,內中采用潛望鏡原理,只不過上頭還連著個望遠鏡,下頭還弄了個搖臂用于調整望遠鏡……

    嚴奉楨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禁不住問道“復生,如何啊?這兩樣可還合用?”

    李惟儉思量了半晌才道“這個……景文兄奇思妙想……真個兒讓人嘆為觀止啊。只是……先說這順風耳,這分量不輕吧?軍中士卒何不臨用時再用鐵皮喇叭聞聽遠處聲響?再說這千里眼,單用一根桿子撐起來讓士卒爬上去用千里鏡觀量不就好了?”

    二公子急了“謬矣!這順風耳與頭盔相連,如此才方便軍中斥候行走間聽聞;至于這千里眼,更是免了士卒爬上爬下之苦啊。”

    李惟儉情知嚴奉楨來了犟脾氣,只怕這會子說不通,因是便笑道“原來如此,看來我方才不曾領會其中妙處啊。也罷,待回頭兒我報與王爺定奪,說不定王爺就能瞧出其中妙處來呢。”

    嚴奉楨眨眨眼,隨即長嘆一聲道“算了,還是莫要丟人現眼了。”二公子瞬間頹唐起來,道“可惜我自詡實學底子深厚,偏這造物之能實在不堪入目。也不知復生哪兒來那般多奇思妙想。”

    李惟儉笑而不語,思量間說道“景文兄何必頹唐?我手中恰有一物,如今只是個念頭,卻不知如何造出來。”

    “哦?”嚴奉楨瞬間來了精神頭。

    當下李惟儉便將縫紉機的構造大體說了,嚴奉楨聽罷蹙眉思量,半晌才道“這事兒倒是不難,只是此物造了又有何用?衣物縫補自有針線上人處置。”

    李惟儉頓時指著其道“豈不食肉糜乎?景文兄當小門小戶的也有針線上人不成?且我等以實學造物,求名求利只是順帶,造福百姓方為初衷。此物但凡造出來,縫補衣物可知省了婦人多少光景?余下光景來,不拘是休憩或是做些別的,小民小戶豈不又多了些許進項?”

    嚴奉楨仔細思量,旋即肅然起敬,起身朝著李惟儉鄭重拱手道“受教了,愚兄實在不如復生。”

    李惟儉趕忙扯著其落座,說了會子閑話,嚴奉楨忽而說道“近來兩樁事,一則賢德妃臨盆在即,一則老太妃身子只怕不大好,能不能熬過這一冬都在兩說啊。”

    “哦?”李惟儉蹙起眉頭來。元春臨盆也就罷了,與他無關;倒是老太妃,萬一要是病故了,尋常百姓之家尚且三月內不能婚嫁宴飲,他這等勛貴白日不得宴飲,一年不得婚嫁。

    算算黛玉要到明年正月初四方才除服,李惟儉本道待其過了生辰便將其接出榮府,如今算算,若趕上不湊巧,只怕此事就要延誤……這可不行,須得趕快去尋胡廷遠。

    李惟儉拿定心思,待嚴奉楨躊躇滿志而去,也顧不得坐衙,緊忙起身往胡廷遠家中尋去。

    這二人如何計議且不提,等李惟儉回返自家時,已是申時過半。方才進得家門里,來迎的紅玉便道“四爺,二奶奶、三姑娘一早兒就來了,這會子正與姨娘、琴姑娘說話兒呢。”

    李惟儉頷首,大步流星進得內中,眼見鳳姐兒與探春果然都在,便笑著打過招呼,目光好似不經意般與鳳姐兒觸碰,那鳳姐兒便不由得雙手疊放在了小腹。

    李惟儉褪下外氅,凈過手落座道“二嫂子與三妹妹怎么一道兒來了?”

    王熙鳳心下暗罵沒良心的野牛,面上卻笑道“我不過是陪著探丫頭來的,還是探丫頭先說吧。”

    探春也不推讓,當即低聲將昨日情形說了出來,隨即又沮喪著道“我如今想要行那調虎離山之計,奈何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著手。”

    李惟儉笑道“此事容易。你回頭兒放出風聲,就說我旗下那幾家廠子近來要在內府上市,每歲出息不比那京師水務少,等上幾日必有動靜。”

    探春聰慧,略略思忖便合掌笑道“妙!薛大哥外出行商,姨太太又從不過問外頭之事,算來算去可不就要寶姐姐出面兒了?嘻,多謝儉四哥。”

    李惟儉擺了擺手“自家姊妹,你這般說就外道了。”

    探春紅著小臉兒看似雀躍,實則心下滿是對李惟儉的仰慕。

    眼見探春所求被李惟儉一言解決,鳳姐兒便在一旁道“儉兄弟,我那事兒也不用說了,只等著股子上市買在手中就好。”

    李惟儉卻道“風聲這幾日就要傳出去,說不得就會為人所熱捧,二嫂子到時入手,只怕股價虛高了不少。”

    王熙鳳頓時知曉李惟儉之意,可若果然如此,她哪里還能得空與李惟儉私會?因是趕忙嗔道“儉兄弟一直照拂有加,可不好再將股子原價轉手了。這外頭人熱捧,股價便是虛高了幾分也有的賺,我可不好一直占儉兄弟便宜。只是這股子一事,我實在生疏,來日少不得要勞煩儉兄弟幫著掌眼呢。”

    說話間鳳眸乜斜了李惟儉一眼,李惟儉頓時心領神會,頷首道“也好,我思量著股子新上市,難免有些波動,到時候低買高賣,正好也賺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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