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你不仁、我不義-《紅樓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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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著儉四哥素來與二嫂子一家親厚,此舉可謂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儉四哥果然厲害,一番連消帶打,便將太太此間十數年積累化作了齏粉!
往后如何行止,須得思量分明了才是……
黛玉也在探春身旁,瞧著前頭的寶玉心下覺著有些憐憫。可嘆有一陣子府中還傳著什么木石前盟,黛玉還暗惱了一陣兒,她與寶玉只有兄妹之情,這木石前盟又是從何談起?
如今思來,連那通靈寶玉都是假的,那木石前盟自然成了笑話。
非但如此……黛玉看向與湘云走在一處的寶釵,木石前盟是笑話,那金玉良緣又何曾不是笑話了?
通靈寶玉是假的,薛家人倒騰了個金鎖,也刻下八個字來附和那通靈寶玉,真真兒讓人笑掉大牙!
黛玉這般作想,寶姐姐這會子也是這般想的!只是寶釵連被親哥哥裝箱子送去伯府這般離譜的事兒都經歷過了,如今這等情形還能沉得下心來,只與湘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湘云雖不曾想分明,卻也知方才情形有異。待進得大觀園里,金釵等各自散去,到得怡紅院來,湘云便尋了映雪說了方才情形。
映雪便仔細為其分析了一通,直把湘云聽了個瞠目,道“那通靈寶玉是假的?”
映雪便道“大姑娘可曾聽聞旁的銜玉而生過?那寶二爺瞧著也不曾如何神異,如何偏偏就銜玉而生了?”
湘云蹙眉思忖著道“道理是這般道理,只是太太圖的什么?這般謊話遲早會被拆穿,到時豈不落得個沒臉?”
映雪便道“還能如何?不過是損公肥私罷了……太太一門心思想要將榮府榮府家業攏在手中,恨不得連那爵位也讓寶二爺承襲了呢。”當下映雪又說了府中情形。
湘云聽得愈發蹙眉不已,說道“無怪這幾日二嫂子也不往太太跟前兒去了,原是這般。”頓了頓,舒展眉頭道“太太這般太過自私自利,難怪這回姑祖母都瞧不下去了。若我來日當了家,定不會學了太太。”
轉而湘云又笑將起來“此番太太鬧了個沒臉,我也不用去三叔家躲著了。也不知二嫂子多早晚處置了喪事,我還要與二嫂子學著管家呢。”
映雪瞧著湘云,心下好一番欲言又止……心道,大姑娘,來日誰當家還真不好說呢。
不提湘云這邊廂,卻說寶玉懵懂著送王夫人回了房,又要耍寶逗弄,偏王夫人這會子半點興致也無,推說身子疲乏,便打發了寶玉回返。
寶玉此時也覺不妥,一路蹙眉回返綺霰齋,尋了襲人說過方才之事,只把襲人嚇了個半死!
襲人心中只想著做姨娘,若得寵的是寶玉,那便做寶玉的姨娘;若得寵的是賈環,那便做了賈環的姨娘又如何?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老太太心中存了疑慮,只怕寶玉便要失寵啊。
這早前有著通靈寶玉,老太太只是一味寵溺著,半點委屈也不肯讓寶玉受,寶玉在榮國府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往后,還能如此嗎?
轉念一想,老太太到底上了年歲,且太太家中還有王大人為依仗,宮中還有大姑娘臨盆在即。即便不能承襲榮國府家業,說不得來日也能做個國舅爺,總歸是個富貴閑人。
襲人心下思慮分明,便勸說道“你往后可不好再胡鬧了,那書院還是每日都要去,免得惹了老太太厭嫌。”
寶玉手指著自己個兒笑道“老太太會厭嫌我?”
襲人便嘆息道“偏你是個糊涂的,出了這檔子事兒,往后老太太可還會一味寵溺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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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惱了,道“你話也不說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兒,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
襲人囁嚅半晌,到底將此事揭開來,直把寶玉聽了個魂游天外。過得好半晌,便見寶玉將胸前掛著的通靈寶玉取了下來,嘀嘀咕咕念叨半晌。襲人緊忙上前防著寶玉又要摔了那通靈寶玉。
卻見寶玉忽而跳腳喜道“原來我也是個沒玉的,好啊,好!”
寶玉這般情形,直把襲人看了個目瞪口呆,不知這寶玉又發了什么癔癥。
……………………………………………………
賈家開喪之后,又過了幾日。
那外間的風言風語終于引得有御史上書,圣人念及賈妃臨盆在即,干脆留中不發。不料此舉惹得言官紛紛上奏!
圣人‘無奈’之下,只得責成驗封司、五軍部并都察院御使勘驗賈赦一事。
旨意降下,當日驗封司郎中、都察院御使與五軍部三品將軍馬尚,一并往榮國府而來。
鳳姐兒、賈璉昨兒便得了李惟儉知會,只道那驗封司郎中與都察院御史定會秉公處置,鳳姐兒又想此番來的馬尚乃是治國公馬魁之孫世、襲三品威遠將軍,四王八公素來同氣連枝,料想此番應該無恙?
不知為何,鳳姐兒心中忐忑,卻只得在后宅等著聽信兒。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鳳姐兒心下實在不耐,打發了小廝去瞧東院兒情形,無奈這會子東院兒鎖了,內外人等不得進出。
直到過了晌午,那勘驗人等方才匆匆離去。鳳姐兒趕忙去了東院兒,便見賈璉蹙眉呆立,也不知是怎么個情形。
鳳姐兒緊忙上前過問“勘驗的如何了?”
賈璉回過神來,苦笑道“實在是……一言難盡。”
那驗封司郎中也就罷了,此番果然秉公處置。來的都察院御使,乃是李惟儉的師兄詹崇,此人出言頗有維護之意。賈璉眼見來人心中便落定大半,只道此番定然平安無事。
誰料仵作與太醫勘驗過了,那后腦海的傷情果然勘驗了出來,仵作卻與太醫爭執不休。一個說是致命傷,一個說不是。
二人吵嚷到驗封司郎中、都察院御史乃至馬尚跟前兒,那驗封司郎中只說拿不定主意,回去定然上奏;御史詹崇好似得了儉兄弟囑咐,寥寥幾句卻頗有回護之意;偏在那馬尚處出了岔子!
此人一口咬定賈赦死的蹊蹺,理應按死于非命處置,還要詳查內中情形。
這三人各執一詞,吵嚷半晌不得結果,只得回返奏明了朝廷,請圣人拿主意。
王熙鳳聽罷,鳳眸一挑,頓時罵道“那馬尚吃錯了藥不成?為何來尋咱們晦氣?”
賈璉苦惱道“誰知馬尚是個什么心思?開喪那日還好好兒的,誰知今兒竟變了嘴臉!”
王熙鳳氣得七竅生煙,錯非那馬尚橫生枝節,此番勘驗大抵便過關了。自己個兒先前托付了儉兄弟,還道儉兄弟根基前,驗封司郎中未必會賣儉兄弟臉面。誰想非但是驗封司,連都察院御史都是儉兄弟的師兄,偏那五軍部的馬尚出了問題!
如今細細想來,說不得便是王夫人暗中使了氣力!
此時就聽賈璉道“這事兒還有的鬧,便是官司打到圣人面前只怕也鬧不清楚。”
王熙鳳就道“二爺如今有何打算?”
賈璉擰眉道“如今只好去尋北靜王討個主意了。”頓了頓,又道“你得空再去尋儉兄弟說道說道?”
王熙鳳只嘆息一聲沒言語。儉兄弟再是手眼通天,又如何管得了五軍部?那可是四王八公等勛貴的自留地,莫說儉兄弟,連首輔陳宏謀都管束不得。
賈璉也自知失言,嘆息一聲干脆去尋北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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