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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備院自有規(guī)矩在，臣知之不詳，如今不好置喙。”略略停頓，又道：“王爺也知臣擅實(shí)學(xué)，因是想著不妨先著手將武備院動力盡數(shù)換成蒸汽機(jī)。”

    “還有呢？”忠勇王自是不滿意。

    李惟儉思忖道：“此番青海之戰(zhàn)，因連日陰雨，致使朝廷大軍困頓，皆因火銃、火炮不耐雨戰(zhàn)之故。因是臣有心研發(fā)一款不懼風(fēng)雨的火銃。”

    “哦？”忠勇王來了興致，道：“這倒是奇了，火銃還能不懼風(fēng)雨？”

    李惟儉一抖手，自袖籠里掏出一物來：“王爺請看。”

    忠勇王干脆繞過桌案，探手將那物件抄在手上。仔細(xì)觀量，不過是個銅皮筒子，前頭還有個錐形鉛彈。

    正納罕著，就聽李惟儉道：“臣想著，這爆竹點(diǎn)燃了丟水中也能炸，料想只要將水汽隔絕了，不就不畏風(fēng)雨了——”

    “廢話。還有呢？”

    “是以臣想著干脆裝個彈殼，將火藥封閉起來。”

    “封閉起來又如何引發(fā)？”

    “王爺再看。”李惟儉又掏出一物來，瞧著不過是指甲蓋大小的紙團(tuán)，隨手朝地上一丟，啪的一聲清微炸響。

    忠勇王眨眨眼：“是了，復(fù)生此前去過茅山，這掌心雷竟被復(fù)生學(xué)了去。”

    “哈？”

    李惟儉自是不知，這掌心雷宋代就有。大抵是道士用硝酸鹽混合雄黃之類的，用紙張包裹了含在掌心，打人身上嘭的一聲炸響。沒啥殺傷力，卻能嚇人一跳。

    “王爺好見識！”含混過去，李惟儉便道：“這……掌心雷既然能炸，臣就想著放一些進(jìn)藥筒里，能不能引燃火藥？”

    “嗯……”忠勇王一琢磨，這事兒說不定還真能成。頓時面上大悅，探手重重拍了一巴掌在李惟儉肩頭，贊道：“好好好，復(fù)生果然是個有本事的。旁的暫且放下，左右朝廷如今不缺銀子了。你專門鉆研此事，若果有所成，本王……也算沒白疼你。”

    這話莫名其妙，李惟儉心下納罕，面上卻不敢表露，只道：“王爺過贊了，此乃臣本分之事。”頓了頓，又道：“王爺，如今膠乳應(yīng)用愈發(fā)廣闊，非但車輪需要，連蒸汽機(jī)密封也要。”

    忠勇王頓時皺眉道：“去年本王便行文瓊崖，命其加緊栽種了。只是膠乳樹長成非一朝一夕之事，只能等等了。”

    橡膠樹要多少年方才算長成？李惟儉可等不得！因是他出主意道：“臣聽聞佛郎機(jī)所占之地，廣有膠乳樹種植，內(nèi)府何不與西夷海商訂購此物？臣還聽聞，如今西夷海商于我大順采買者多，能拋售者少之又少，若以膠乳壓倉，只要價碼合適，料想西夷海商必定趨之若鶩。”

    忠勇王負(fù)手踱步思忖道：“有理。如此，本王過幾日行文各地鈔關(guān)處內(nèi)府衙門，命其出面采買，以解燃眉之急。”

    “王爺英明。”

    忠勇王哼哼兩聲，停步轉(zhuǎn)身看向李惟儉：“可還有旁的事兒？”

    “額……”

    李惟儉正琢磨著忠勇王是什么意思，就聽其道：“沒有就趕緊滾蛋，次妃跟夢卿去護(hù)著林姑娘去了，本王就不留你用飯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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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國府刻下忙作一團(tuán)。

    一眾婦人，有誥命的都換了命婦服。因著來的是忠勇王次妃劉氏與永壽郡主，王熙鳳又腿腳不便，是以刻下在儀門后向南大廳里候著的便是王夫人。

    卻說昨兒下晌忠勇王次妃劉氏忽而下了帖子，只說感念李紈教導(dǎo)郡主，便趕在年前造訪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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