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所為-《紅樓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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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儉哥兒跟自家孩兒一般,你裝模作樣的給誰瞧呢?”
李守中瞬間破功:“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梁氏上前兩步咄咄逼人道:“我可是問過琇瑩那丫頭了,儉哥兒為何耐著性子交好那賈璉?賈璉的媳婦如今可是管著榮國府,儉哥兒交好這二人,圖的不就是這兩人能照拂你女兒?”
李守中眨眨眼,頓時啞口無言。他讀了一輩子書,從來不知這些彎彎繞。雖掛不住臉,可依舊冷哼道:“蠅營狗茍!”
“呸!你倒是光明磊落了,你女兒挨欺負時,除了捶胸頓足,你還做過什么?”
李守中頓時老臉通紅,起身拂袖而走。
大獲全勝,梁氏也不理會李守中,只瞧著其背影哼哼兩聲。一旁丫鬟擔憂不已,湊將過來道:“夫人,老爺這回怕是又要搬去書房了。”
梁氏脫口道:“他就算不去書房又有何用?”
丫鬟眨眨眼,頓時不知如何接嘴了。梁氏忽覺不對,立馬轉而說道:“我去瞧瞧儉哥兒,這身量長了一截,怎地身子愈發瘦了?”
丫鬟隨著梁氏行將出來,悶著頭心下暗忖,夫人說話愈發深奧了,方才那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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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兒里,晴雯與香菱熟門熟路地將物件兒歸置了,李惟儉疲乏地靠坐一旁。
李信明、李紋、李綺方才送過來說了一會子話兒,刻下都離開了。那李紋、李綺還與李惟儉約好了,待過得兩日一并去逛夫子廟。
其后大伯母梁氏又來了一遭,送來一盅冰鎮的銀耳蓮子羹,悄聲數落了李守中一番,這才離去。
品了口溫茶,眼見香菱行走之際瞥將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惟儉便笑道:“且讓吳海寧歇息一日,明兒一早我就打發他去大如州。”
香菱咬唇道:“四爺,我不急呢。”
“你不急我可急,這都五月中了,快些將這些事兒辦了,咱們也好回返京師。”
香菱感激的應承下來,正要說話,外間忽而來了個管事兒婆子,轉交了一份請柬,說是外間送來的。
李惟儉展開請柬瞥了幾眼,頓時心下暗惱。這請柬是金陵織造甄應嘉送的,邀李惟儉今日赴宴,算是為其接風洗塵……這本沒什么,可內中言辭太過狷狂!竟有長輩訓斥晚輩的架勢!
李惟儉與那甄應嘉素無往來,二人一個郎中一個織造,同為正五品,就算從李紈那兒論,不過是拐著彎的親戚,這甄應嘉哪兒來的底氣這般說話?
是了,此人怕是知曉恩師入了天牢,覺著自己靠山已倒,這才如此拿大吧?
李惟儉戲謔一笑,隨手將那請柬丟在一旁,道:“張嫂子,那送請柬的人還在?”
張嫂子答道:“回四爺,在門前等著四爺回話兒呢。”
李惟儉道:“就說我舟車勞頓的病了,多謝甄大人盛情,此番卻是無福消受了。”
“這——”
李惟儉囑咐道:“原話說與那人,張嫂子可莫要錯漏一字。”
“是。”張嫂子狐疑著應下。
那拾掇鋪展行囊的晴雯不知內情,方才便在一旁的香菱可是聽了個真切。待張嫂子一走,香菱便忍不住道:“四爺,這般回話可是會得罪人了。”
“姓甄的兒視老爺我,這般回話算是給他留了臉了。也就是老爺我近來修身養性,不然早讓人亂棍打出去了。”
香菱便道:“四爺此番不是還要借助金陵內府的人手嗎?”
李惟儉便笑道:“內府又不止是金陵織造衙門,老爺我從旁的地方借人手也是一樣。”
香菱聞聽此言,便不再多說。她本就性子綿軟內秀,也是因著李惟儉要派人去尋她娘親,這才事事關切。
過得須臾,李惟儉正起身舒展身形,便見張嫂子又回來了。
李惟儉蹙眉道:“怎么,那人鬧騰了?”
張嫂子忙道:“不是,那人說了些尖酸話就走了。是知府衙門打發人送了請柬。”
李惟儉接過來,心下暗忖,這會子金陵知府可還是賈化賈雨村,上回與林如海言談,因著其惡疾纏身、精神不振,倒是忘了提及此人。
因著薛蟠的事兒,李惟儉心下對賈雨村頗有成見。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此番正好借此觀量一番賈雨村到底是何等人物。
見酒宴定在了明日晚,李惟儉便道:“勞煩張嫂子回話,就說我到時一定準時赴宴。”
張嫂子頓時長出了口氣。還好儉四爺應承了,這甫一回來,先得罪了金陵織造,轉頭再得罪了府尊,李家這往后的日子只怕就難了。
略略休憩一陣,李惟儉尋了吳海寧,打發其去賈家老宅尋賈璉,約璉二哥后日同游秦淮河。
晴雯聽得此言,頓時暗暗蹙眉。
那十里秦淮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儉四爺雖潔身自好,可說不得就會有狐媚子趁機貼將上來。
晴雯正思忖著晚間如何勸說,不料晚宴過后,那吳海寧卻來報:“老爺,可是不湊巧,璉二爺去了揚州,說是昨兒方才啟程的。”
賈璉去了揚州?那可真真兒是不湊巧了。李惟儉沒當回事,晴雯卻暗笑不已。心下暗忖,還好璉二爺去了揚州,這下儉四爺不用去秦淮河了。
轉過天來,李惟儉先打發吳海寧領著幾名禁軍去大如州尋香菱的母親,捱到黃昏時,這才掐著時辰赴宴。
馬車自漢西門入內城,一路穿街過巷,朝著三山街行去。
論富庶,金陵這會子雖比不得蘇州,卻是各處衙門所在。江寧縣衙在此,金陵府衙在此,江蘇巡撫衙門在此,兩江總督衙門也在此。
各處衙門,大抵都集中在大功坊、三山街到內橋大街一線,那金陵知府衙門便在錦繡坊對面兒。
提前一刻,馬車停在知府衙門前,李惟儉施施然下得馬車,早有幕友在此迎候。見了李惟儉,趕忙上前:“可是李郎中當面?”
“正是。”
“在下乃是賈府尊幕友,府尊今日在內宅設下家宴為李郎中接風洗塵,李郎中請隨在下來。”
家宴?尋常接風宴,找個酒樓應付一下就是了,這賈雨村怎么想的,怎地用家宴款待自己?
是了,此人可是做過黛玉的西席先生,又一路護著黛玉入榮國府,素來與林如海交情甚篤。自己又與林如海交好,這賈雨村是拿自己當自家子侄了?
心下納罕,李惟儉腳步不停,隨著那幕友入得大門,到得儀門前,便見一偉岸身形,身著便服,等在儀門之前。
定睛觀量,便見此人腰圓背厚,面闊口方,劍眉星眼,直鼻權腮,雖面上噙著笑,舉手投足間卻威勢十足。
“可是復生?”
李惟儉心下一轉,當即笑著遙遙拱手:“見過雨村公!”(注一)
賈雨村朗聲而笑,上前一把抓住李惟儉手臂,道:“愚去歲便聽聞金陵出了位天縱之才,只可惜無緣得見。其后與林兄書信往來,這才知曉復生竟與林兄有舊。近日復生的名號可是如雷貫耳啊,愚今日得見,復生果然名不虛傳。哈哈,請,復生到得此處莫要客套。”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眼見賈雨村如此熱切,李惟儉順勢道:“雨村公謬贊了,我不過是機緣巧合,這才立下寸功。當不得雨村公如此夸贊。”
“復生太過自謙,復生不若在金陵城掃聽一番,只怕勛貴、士紳,無人不對復生翹首以盼啊。”
二人說說笑笑,過大堂、二堂轉進內宅,過了三堂,這才進得正房里。
酒席早已備下,內中有一女子二十許人,見二人到來緊忙迎了出來。
賈雨村松開抓著的臂膀道:“這是拙荊。”
那女子上來見禮,李惟儉哪里敢接?從林如海那兒論,他可是晚輩。當即避過,趕忙施禮:“見過夫人。”
賈雨村就道:“此間并無外人,復生就沒講那些俗禮了,且先入席。今日酒宴,可都是出自拙荊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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