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黛玉撕書-《紅樓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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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略略說過幾句,李惟儉不經(jīng)意提起鹽政,林如海卻諱莫如深,當(dāng)即岔開話題,轉(zhuǎn)而說起旁的來。
李惟儉不由得心下納罕。林如海主政一方,臨死前總要眼見票鹽法實施才是,怎地這會子反倒漠不關(guān)心了?
好似看出其心中所想,林如海道:“復(fù)生,兩淮鹽政水太深……你還年輕,還是莫要牽扯其中了。”
“叔父莫非有難言之事?”
那林如海意味深長道:“我主政兩淮,雖不說清廉如水,卻也只拿該拿的銀子。復(fù)生可知,當(dāng)日我甫一上任,便查出兩淮鹽司庫房虧欠了一百五十萬兩?”
“這倒不曾聽聞。”
林如海道:“鹽政積弊已久,我想著徐徐圖之,便上奏圣人,懇請將這一百五十萬兩銀錢,分作三十年,由鹽司償還內(nèi)帑。”頓了頓,苦笑道:“當(dāng)日鹽司上下感恩戴德,我本道已盡收人心,誰知其后行事還是處處掣肘。如今思來,我想的還是簡單了,實在是……有負(fù)圣恩啊。”
見李惟儉面上并無旁的感觸,林如海忽而道:“復(fù)生不妨細(xì)細(xì)想來,我發(fā)妻早亡,唯一的兒子夭亡,如今連我也要不久于人世……這世上哪兒有這般湊巧的?”
“嗯?”李惟儉略略思忖,頓時悚然而驚:“林叔父是說——”
林如海悠悠道:“賄賂收買不得,那就只好弄死我。”
“叔父拿到實證了?”
林如海苦笑著搖頭,說道:“徐大夫翻找家中庫房,尋到一味藥,斷定此藥乃是罪魁禍?zhǔn)住!?
“什么藥?”
“楊桃花。”林如海回思道:“黛玉母親方才亡故時,我夜里不能安眠,時常心疼。延請了大夫,開了這味楊桃花,經(jīng)年累月吃下來,就成了如今模樣。”
李惟儉思忖道:“料想那大夫定是尋不見人影了?”
林如海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數(shù)年布局,方有今日之果。”
李惟儉道:“叔父可有疑心之人?”
“疑心?哈——”林如海慘笑道:“揚州上下,我都疑心。從容布局,行事周密,這只怕并非出自一人之手。我……是在與整個揚州為敵啊。”
李惟儉低聲道:“揚州鹽政,竟敗壞至此,料想圣人此后定會下定心思,來個快刀斬亂麻。”
“哎,都與我無關(guān)了。”頓了頓,林如海感慨道:“我與你老師嚴(yán)希堯相識已久,私交甚篤。可我卻一直瞧不上嚴(yán)希堯處世之道……如今思來,為官主政、一展抱負(fù),須得先保全有用之身啊。
不過復(fù)生莫要學(xué)你老師,忍來忍去,我看忍不成徐階,倒是能忍成個老烏龜。”
“額……”這頑笑說得猝不及防,又涉及恩師,李惟儉眨眨眼,頓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林如海莞爾,隨即說道:“復(fù)生不妨多留兩日,我家中比不得榮國府,就不留伱居停了。若得空,多與玉兒說說話,她這幾個月,可是苦了。”
李惟儉應(yīng)承下來,見林如海面上疲倦,說過幾句這才告辭而出。
出得正房,便見余管家尋將過來。到得近前道:“李大人,您那隨從說,若得空去偏廳一趟,有事稟報。”
李惟儉頷首,正巧撞見紫鵑,李惟儉便問:“你家姑娘呢?”
紫鵑福了一禮,道:“回四爺,姑娘這些時日都不得安睡,方才回了房就瞌睡起來。”
李惟儉頷首,想著黛玉既然睡下了,那不如先去看看吳海寧那廝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出內(nèi)宅到偏廳,進(jìn)的內(nèi)中便見吳海寧那廝正與程噩眉飛色舞地說著什么。見得李惟儉,吳海寧緊忙笑嘻嘻湊過來,好一番表功。
“老爺,小的方才可是給老爺出氣了。”
“哦?怎么出氣的?”
吳海寧添油加醋,將他方才造訪知府衙門的事兒說將出來。說罷,正等著李惟儉贊賞,不料抬眼便見李惟儉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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