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已深,可是徐妙錦卻一直都睡不著覺。 她一直在輾轉反側,腦袋里也一直閃著今日和昨天發生的事。 說白了,全是跟朱楩有關的內容和畫面。 可為何會這樣?徐妙錦也不明白。 畢竟她才十五歲,即使再是冰雪聰明的才女,也有她沒經歷過的事。 比如情之一字。 明明只認識了不到兩天,為何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木大哥呢? 他的胸膛那么結實可靠,他的胸襟如此寬廣,明明都不認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長相如何,就慷慨解囊。 而且今天他們共騎一匹馬,但是木大哥并沒有趁機對自己上下其手,而是很老實的只抓著馬鞍。 難道是自己沒有魅力嗎? 徐妙錦嘟嘟嘴,突然有些幽怨起來。 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難不成木大哥對自己不老實,自己才開心嗎? 徐妙錦啊徐妙錦,你可不是秦淮河花船上的那些歌伎。 一直到后半夜,徐妙錦才終于在朦朧中睡去。 結果到了第二天,她就起來晚了,一直到接近中午才起來。 “完了完了,起來晚了,木大哥他們該不會已經走了吧?畢竟他說過著急趕路的,”徐妙錦著急的穿上衣服,都顧不上洗把臉,就往樓下沖。 結果一樓大堂里哪里有朱楩的身影,找來伙計一問,朱楩他們也果然退房了。 徐妙錦頓時呆立當場。 她果然被拋下了。 不過也是,他們本就是偶然相識,木大哥也完全沒有必要遷就自己。 “妹子,醒了?” 突然,一聲動聽的呼喚傳來,只見朱楩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些牛皮紙的包裹,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徐妙錦呆呆的看向朱楩,問道:“木大哥?你們不是走了嗎?” 朱楩眨眨眼,說道:“誰說我們走了?我怎么會把妹子你丟在這里不管呢。” “可是伙計說伱們退房了?”徐妙錦繼續問道。 朱楩繼續眨著眼睛說道:“咱們不是要繼續趕路嗎?既然已經起來了,當然要退房先,不然萬一多算一天錢多虧啊。但是咱們的馬還在后院。你不會是以為我們走了吧?傻丫頭,你沒注意到后院的馬嗎?護衛們也在后院喂馬呢。” 徐妙錦這才松了口氣,接著眼眶有些發紅,跺了跺腳,轉過身去不理朱楩了。 可是她又猛然驚覺,自己耍著小脾氣好像又毫無道理可言,人家木大哥本就不虧欠自己的,反而是自己虧欠他良多。 想著,徐妙錦又小心的扭頭偷偷去看朱楩。 就看到朱楩邁步來到一張桌子前,一邊放下手中的東西,一邊對伙計招呼道:“伙計,我妹子起來了,把飯菜都端上來吧。” 原來朱楩他們起來得早,已經吃過早飯了,但是徐妙錦卻一直都沒有起來,所以朱楩就先把她那一份預留了出來,隨時熱著等她起來再說。 徐妙錦內心暖暖的,邁步來到朱楩面前坐下,柔聲道:“木大哥,對不起,你別生氣,我是因為以為你們走了,不管我了,才耍性子的。” “不礙事,”朱楩笑了,大度的說道:“女孩子嘛,撒撒嬌倒也可愛,大哥喜歡呢。” 徐妙錦俏臉一紅,美目翻了個白眼,心里卻芳心亂跳,又覺得有些甜蜜。 “對了木大哥,這些是什么?”徐妙錦沒有追究朱楩的‘大哥喜歡’這句話,轉而看向朱楩面前的那些牛皮紙包裹。 朱楩說道:“這些是一些糕點。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吃點干糧不打緊,我是怕你路上肚子餓,給你準備的。” 徐妙錦眼前一亮,她家教嚴格,就算任性也只是一點點小女孩兒的小任性,不打緊,要說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好吃美食,比如喜歡吃肉,喜歡吃點甜點。 此時抬起頭,不禁有些發癡的看著朱楩,甚至有了點幸福感。 只覺得被對方照顧的無微不至,原本她還想早點告訴朱楩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卻不想說了。 如果木大哥知道我是魏國公的女兒,他會不會疏遠我? 而且如果讓木大哥知道,其實我逃婚的對象是陛下的十八子,會不會畏懼? 畢竟那可是洪武大帝的兒子啊。 徐妙錦無聲的慘笑了一下。 突然覺得,在她和木大哥的面前,好似有著一道真正的長江作為天塹一般,阻礙著他們,讓他們不能靠近。 這就是我的命運嗎?有緣遇到木大哥,卻無分。 緣分緣分,如果只能有緣無分,那將毫無意義。 難怪木大哥只說我們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卻沒有提到緣分二字。 徐妙錦不禁胡思亂想自憐自艾起來。 朱楩可不知道眼前少女的心思,讓店家伙計趕緊端上餐飯,因為等徐妙錦吃完,他們還要繼續趕路呢。 此時已經來到九江了,只要一路順著長江岸邊趕路,再有幾日也就到了。 九江到南京只有幾百公里了,如果是現代交通工具,恐怕開車幾個小時就能抵達。 而朱楩他們雖然沒有汽車,但是他們的戰馬腳力十足,即使不用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日夜兼修,一日趕路數百里。 那也最多不會超過五日,他們基本上也就能到應天了。 現在已經是洪武二十六年七月下旬,頂多八月初一到初三之間,就能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