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早看出來,陸應淮不可能只是一個區區總監的身份。能有這種氣勢氣場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個總監。可他居然隱瞞身份,接近安心。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許航煜目光警惕的看著他,像看一個別有用心的登徒子,隨時預防著他拱走自家水靈靈的大白菜。而安心對他的信任,也讓許航煜產生了巨大的危機,他無法接受自己小心呵護了那么久的小師妹,在短短時間內對另一個男人比對自己更信任更特殊。可是下一秒,就見陸應淮直接抓住安心的手,把人拉進懷里,死死抱住。不顧安心如何反抗,尖叫。“是我,陸應淮,是我。” 陸應淮將女孩箍進懷里,一下一下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脊背,一遍遍在她耳邊溫聲軟語的說著,“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男人手上的動作溫柔而專注,即便安心還是在不停的掙扎反抗、尖叫咒罵,可他都像是沒聽見,固執的將她禁錮在懷里,自顧自手上的動作,自顧自安撫著。漸漸的,安心對于他的排斥,也軟化下來,并不如一開始的激烈。準確的說,她漸漸收聲,不言不語也不動,就偎在男人懷里。察覺到她安靜下來,陸應淮的動作卻沒有停。他直接將她抱起來,自己順勢坐到床上,隨后像孩子一樣將她放在自己雙腿上,圈著她的腰,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口,聽著他平靜穩定的心跳,手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剛才小護士只是給她一杯水,就被她當場情緒失控打翻水杯燙傷。姜欣想抱抱她,被她尖叫著伸手差點推倒。許航煜想摸摸她的頭,結果她瑟瑟發抖驚恐的縮在床頭像是隨時都會被侵犯一樣。可現在,陸應淮將她整個抱在了懷里。她卻沒有一點反抗。高大冷峻的男人一瞬間成為了所有人目光聚焦的對象。姜欣的眸子恨不得在他生上戳出兩個洞,許航煜更是神色冷峻到根本無法看。兩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有奪妻之恨的仇人!男人仿佛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目光,嗓音低沉而寂靜,沉穩的安撫著安心的情緒。不厭其煩。直到她身體細微的顫抖平復了不少,他才緩聲道,“我把你的朋友叫來了,讓她陪你去浴室洗一洗好嗎?” 安心沒說話。他注視著她蒼白的小臉,繼續低聲淡淡的問,“那讓她進來跟你說說話,陪陪你?她有點被你剛才的樣子嚇到,這會兒還在外面等著,她很擔心你。” 他之所以比所有人都晚到,就是因為去聯系童晚,并把人接到了云城。安心被偽裝的護工綁架,又親眼目睹了他被擊斃的過程,肯定嚇壞了。護工再近她身,肯定會讓她想起不開心的事情,出現應激反應。他是個男人,雖然名義上是安心的丈夫,但兩人到底沒有親密關系,一些貼身的事情他沒辦法照顧到。姜欣倒是可以,但以姜欣的身份,是不可能一直貼身照顧著安心的。而且她跟安心的關系再好,也只是這兩天。到底比不過跟她有十幾年友誼的童晚。而童晚一聽安心出事,幾乎是立馬請假飛過來。只是安心一直情緒不穩,陸應淮讓她在外面等,免得安心激動之下傷到她,回頭冷靜下來肯定會懊惱心疼。男人懷里,安心的眼睫眨了眨,嘴唇蠕動片刻,幾不可聞的出聲,“晚晚……來了?” 聽到安心說話,病房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嗯,來了,就在外面,要讓她幫你嗎?” 陸應淮語氣溫柔的哄著。是詢問,但詢問的意味很淡。隔了半晌,安心才慢慢的點了下頭。陸應淮立刻給守在門口的韓松一個眼神,后者立馬轉身,隨后將童晚請了進來。童晚快步進來,一看見安心的樣子,一顆心就揪在了一起,“心心?” 她試探著喊了一聲,聲音很輕,可安心還是像受了驚嚇一樣,身體顫了一下。陸應淮圈著她的手緊了緊,安撫的輕拍了她的背兩下,安心這才緩緩抬眸朝童晚看過去。熟悉的容顏,小心卻心疼的目光,讓安心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晚晚……”她哽咽著喊出一句。童晚哪里還站得住,眼淚刷地就下來了,哭著朝她撲過去。陸應淮識趣的起身讓開,任由童晚取代了他的位置,將安心抱在懷里。“交給你了。” 起身離開的同時,在童晚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童晚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抱著安心哭的稀里嘩啦。陸應淮抬腳朝門口走,洛懷遠也扶著姜欣起身。就在他路過許航煜身邊時,男人神色一冷,伸手將他攔了下來。“陸總,有空聊兩句嗎?” 陸應淮抹黑的眸子無聲的皺了起來。挺拔冷峻的男人冷漠的看著他,低沉的聲音更顯得冷漠,“如果許先生是想談關于安心的事情,抱歉,現在還不是時候。有些事情,我覺得可能由她親自來告訴你們,會更好。” 許航煜臉色微微一變,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眼跟童晚抱在一起,小聲啜泣著,無聲宣泄著委屈、恐懼、后怕等等情緒的女孩,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成拳,指甲深陷入掌心。一些他一直未曾放在心上的細節一點一滴在心頭浮現,包括但不僅限于剛才安心只讓他一個人近身,只跟他一個人說話。就連童晚,在她信任的名單當中,似乎都要往后排。莫名的恐慌在心底蔓延開,許航煜突然發現,有些事情似乎遠遠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很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直覺告訴他,安心有事瞞著他,這件事還跟陸應淮有關。“好,拋開安心不談,還有件事,我覺得陸總似乎應該跟我解釋一下。” “什么?” 陸應淮這個人對待別人,其實沒什么耐心,也就只有在安心面前的時候,脾氣和耐心都很好。只可惜,這樣的例外安心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許航煜唇上噙著薄冷的弧度,似笑非笑,“陸總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住在隔壁的那位,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