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還沒說什么,他們的老師先忍不住了。“阿煜,你太緊張了。” daisy其實知道自己大弟子對小弟子的心思,但在他看來,阿煜跟心心不合適,所以他從未想過撮合兩人,“陸先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會知道分寸的。” 許航煜一愣,陸應(yīng)淮結(jié)婚了?擰在一起的眉頭轉(zhuǎn)而舒展開,不過還是向安心求證,“是這樣嗎?小師妹。” 安心不是很想談?wù)撨@個話題,有暴露的風險,所以含糊不清的道,“陸先生說是,應(yīng)該就是吧。畢竟是別人的隱私,我也不是很清楚。” 聽到這話,許航煜一顆心落了地。“那的確是我多想了。” 他臉上恢復笑容,看著安心的目光寵溺得幾乎滴出水來。但安心只顧著低頭松一口氣,根本沒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一頓飯,哪怕陸應(yīng)淮不在,因為有靳晗,也根本沒給許航煜跟安心獻殷勤的機會。一兩次沒什么,次數(shù)一多,許航煜明顯察覺出靳晗對自己的針對。但他也沒多說什么,飯吃完,提出送安心回家。靳晗本來也想阻撓的,但轉(zhuǎn)念想到安心跟陸應(yīng)淮住一起,如果不想讓她的師哥發(fā)現(xiàn),肯定會比他還竭盡全力阻止,也就淡定的自己開車走了。如他所料,安心只讓許航煜送她到樓下,并沒有讓他上樓。等電梯的時候,給陸應(yīng)淮發(fā)了條消息。【你送完人直接回家吧,我已經(jīng)回來了。】電梯里,微信“叮”的一聲很清晰。男人掏出來看了眼,目光落在“家”那個字眼上,意外柔和兩分。手指敲打屏幕,很快回過去一條。【嗯,我已經(jīng)在電梯里了。】消息發(fā)送成功的下一秒,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安心怔楞的看著電梯里的男人,而他也正好在看著她。四目相對,有種說不出來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糾纏。還是男人率先反應(yīng)過來,按住打開鍵阻止電梯門關(guān)閉,“不進來?” 安心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邁步進去。男人一身黑,在狹窄的空間里,愈發(fā)顯得氣場強大。她心里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她跟陸應(yīng)淮,似乎有某種說不出的玄妙緣分。否則怎么那么剛好,她救了他。怎么那么剛好,她需要結(jié)婚,而他愿意答應(yīng)。怎么那么剛好,沒有越過,卻在同一座電梯里遇到。陸應(yīng)淮微微垂首,半點沒察覺到短短幾秒鐘時間里,安心心里翻滾了多少思緒,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問道,“新菜好吃嗎?” 安心身上還穿著他的黑色大衣,衣服有些過大過長,穿在她身上,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空蕩蕩的掛在身上。意外的,居然有幾分可愛。安心絲毫不知道陸應(yīng)淮在心里是這樣評價自己的,聽他說起新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很好吃。” 她評價,繼而有點失望,“但是我吃完卻沒吃出來具體用了什么調(diào)料和工序,想自己做還得再去吃幾次才行。” 就是蘇記太難約了,她想成功自己做出來,怕是得等好幾年才行。陸應(yīng)淮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閃動,沒再多說什么。氣氛突然安靜。安心有些不適應(yīng),視線看著電子屏上數(shù)字一個一個跳動,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陸應(yīng)淮,今天謝謝你。” 陸應(yīng)淮重新低頭看她一眼,眸光有點深。明明什么都沒說,但安心就是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怪她連名帶姓的喊他。安心抿了下唇角,將肩膀上的大衣攏了攏,“你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嗎?” 陸應(yīng)淮,“……”安心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忘了,不高興的道,“看來陸先生是當真覺得我打擾了。” 忿忿說完,瞥見自己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再想到自己居然穿了一路,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抓著領(lǐng)子一把拽下來,塞進男人懷里,“那我又怎么配穿陸先生的衣服呢?你自己穿吧!” 正好電梯門打開,安心氣鼓鼓的沖了出去。陸應(yīng)淮在身后蹙起了劍眉。似乎不明白安心為什么這么生氣!雖然沒有及時把她從黑名單拉出來,他是有失誤,但再拉出來就好了,值得她發(fā)這么大脾氣?但他還是大步追了出去。女孩按指紋解開門鎖,打開進去,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把門甩上。恰好陸應(yīng)淮走到門前準備進去,門板一下子拍過來,如果不是他閃避得快,他的鼻梁肯定要被拍斷。陸應(yīng)淮終于明白,安心究竟生氣到何種地步。蹙眉在原地站了大概十幾秒,陸應(yīng)淮扶額撥通韓松的電話。“陸總?” 韓松還沉浸在明年年終獎都被扣的打擊中,看到陸應(yīng)淮來電就有種不適反應(yīng)。又不敢不接,所以聲音聽起來分外哀怨。陸應(yīng)淮不覺得他能給自己什么建設(shè)性意見,但好像能問又不多話的就只有他,換成靳晗,估計不把前因后果扒得清清楚楚絕不會開口說一句正經(jīng)話。“女孩子生氣了,應(yīng)該怎么哄?”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和冷漠,說出的話卻把韓松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他狠狠穩(wěn)了下心神,“這個……大概要看生氣的程度,再酌情攻略吧。” 陸應(yīng)淮沉吟片刻,“電話拉黑,是什么程度?” “什么?陸總,您不會是把安小姐的電話拉黑了吧?”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yīng),只有淡淡的不容忽視的冷氣順著電話線傳遞過來。韓松靈活的大腦瞬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兩年的年終獎究竟是為什么被扣的,瞬間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陸總還是留情了,否則怎么可能只是扣年終獎。韓松尷尬的咳了兩下,“陸總,這件事您其實可以跟安小姐解釋清楚的,就說一開始不知道是她的號碼,所以誤拉黑,而且罪魁禍首并不是您。安小姐善解人意,肯定不會真的跟你計較。” 陸應(yīng)淮又沉吟了一下,“那……我明知道她被拉黑,卻沒有及時把她拉出來,這種程度又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