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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天壽擦了擦昏花的老眼，“楚硯儒當(dāng)年做生意，手段狠辣，得罪了不少人，猜著可能是那些人暗中報復(fù)。當(dāng)年警方查了很久，都沒查出頭緒。那時候監(jiān)控不如現(xiàn)在普及，破案手段也不如現(xiàn)在高明，最后案子不了了之。可惜了那孩子，也苦了琴婉，一輩子就這么完了。”

    蘇婳想說，沒人懷疑華棋柔嗎？

    轉(zhuǎn)念一想，華棋柔是他親閨女，還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小女兒。

    在父親眼里，女兒再不堪，也是好的。

    沒有哪個父親，會覺得自己女兒狠毒。

    蘇婳壓下情緒，扯了幾張抽紙遞給華天壽，“師父，擦擦眼淚。”

    華天壽接過來潦草擦了幾把，目光哀痛，凝視著她。

    在心里說，謝天謝地，感謝老天爺開眼，孩子沒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送回來了。

    沖動之下很想和蘇婳相認(rèn)，但是一想到楚岱松的話，他忍下了沖動。

    兩個人彼此都知道對方就是至親，卻都心存顧忌，不敢戳破那層窗戶紙。

    蘇婳安慰了華天壽幾句，問：“后來倪枝和倪風(fēng)兄妹倆去哪了？”

    華天壽說：“那兄妹倆自責(zé)，再也沒臉在楚家待下去，就離開了，沒多久倪老根也走了。”

    “去哪了，您知道嗎？”

    “應(yīng)該是回了老家。”

    問清楚倪枝老家的地址，蘇婳起身離開。

    一拉開門，看到一道女人身影迅速往走廊那里走，腳步又輕又快，縮頭縮腦，鬼鬼祟祟的，像個賊。

    蘇婳快步追上去，終于在下了樓梯時，追上她。

    她一把抓住女人的衣服，“你是誰？”

    女人倉皇回頭。

    一張拉皮拉得過緊的臉，油光水滑，描眉畫眼，粉抹了得有二斤厚。

    不是狄娥，還能是誰？

    蘇婳嗆聲問：“你鬼鬼崇崇的做什么？”

    狄娥直起腰，拿出當(dāng)家主婦的氣勢來，“華天壽是我老伴，我來找他，光明正大，要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蘇婳笑容涼淡，“那你就光明正大地進(jìn)屋，干嘛躲在門外偷聽？”

    狄娥心虛，眼神躲閃，“我沒偷聽，我就想看看你們倆偷偷摸摸的，在屋里搞什么。”

    她目光猥瑣，掃一眼蘇婳，語氣輕蔑，不懷好意，“整天師父不像師父，徒弟不像徒弟，齷齷齪齪的，黏在一起，惡心！”

    “啪！”

    蘇婳手起掌落，一耳光甩到她臉上。

    狄娥疼得心慌，一臉怒意，捂臉瞪她。

    蘇婳一把抓起她的衣領(lǐng)，咚的一下把她按到墻上，冷眼看她，“姓狄的，下次再管不住你的嘴，就不只一巴掌這么簡單了！”

    “你個死丫頭，你勾引我老伴，你還有理了？”狄娥揚起手就要來她。

    蘇婳一偏頭，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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