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剛從手術(shù)室里轉(zhuǎn)回來,躺在病床上,整個(gè)人疼得縮成一團(tuán),臉色灰白,眼睛紅腫,憔悴得沒個(gè)人樣。 四根斷指打著夾板,手背腫得老高,皮膚被撐得很薄,傷口斑斑駁駁,猙獰可怕。 華棋柔捂著臉哭得上不來氣。 楚父站在走廊窗口一根接一根地悶頭抽煙。 見顧北弦來了,楚墨沉迎過來,客氣地說:“北弦,這么晚了還把你叫過來,太麻煩你了。” “沒事。” 顧北弦淡淡說完,走到病床前,略俯身看著楚鎖鎖,輕聲喊道:“鎖鎖。” 楚鎖鎖本來眼神直愣愣的,聽到顧北弦的聲音,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看清他的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顧北弦彎腰在床邊坐下,輕輕拍著她的手臂,說:“鎖鎖,你堅(jiān)強(qiáng)點(diǎn)。” 楚鎖鎖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泣不成聲地說:“我的手,北弦哥,我的手廢了。” 顧北弦安慰她:“你還年輕,能長好的。” “長不好了,粉碎性骨折,骨頭渣子一點(diǎn)點(diǎn)拼起來的,我這輩子是完了。”楚鎖鎖絕望地痛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 顧北弦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楚鎖鎖,腦子里浮現(xiàn)的卻是蘇婳手指斷了時(shí),那萬念俱灰的眼神。 他扯了抽紙,輕輕給她擦掉眼淚,哄道:“別哭了,樂觀點(diǎn)。” “我樂觀不起來,嗚嗚嗚。” 不知安慰了楚鎖鎖多長時(shí)間,可她依舊哭個(gè)不停。 顧北弦有點(diǎn)煩躁,抬腕看了看表,出來快一個(gè)小時(shí)了。 蘇婳該生氣了。 他沉思片刻,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放到床頭柜上,說:“剛才來得太急,沒買東西,這是我一點(diǎn)心意,密碼是618618。太晚了,蘇婳還在病房里等我,我先回去了。” 楚鎖鎖登時(shí)止住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啞著嗓子艱難地說:“北弦哥,我都這樣了,你還要走?” “嗯,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要走好不好?”楚鎖鎖淚眼婆娑,扁著嘴來拉他的手,手背上還扎著針頭。 那副脆弱無助的樣子可憐極了。 顧北弦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抽回手,溫聲說:“聽話,你有爸爸媽媽哥哥陪著,蘇婳就只有我。” 楚鎖鎖不甘心,“她不是也有媽媽嗎?” “她外婆住院,她媽這幾天在照顧她外婆。” 楚鎖鎖失望極了,“北弦哥,你變了,你以前那么疼我,我發(fā)個(gè)燒你都會陪我一整晚。” 她又哭哭啼啼起來。 楚墨沉皺了皺眉頭,對顧北弦說:“北弦,你快回去吧,鎖鎖有我們照顧。” 顧北弦朝他略一頷首,站起來,問:“誰砸的,人抓到了嗎?” 楚墨沉搖搖頭,“沒有。那人在地下停車場堵著鎖鎖,她剛一下車,就被敲暈了,拉到墻角,拿錘子砸爛了她的左手。包里貴重東西一樣沒少,鎖鎖也沒被侵犯,不是劫財(cái),也不是劫色,明擺著是報(bào)復(fù)。” 顧北弦若有所思,“我派人去查查。” “不用了,已經(jīng)報(bào)過警了,謝謝你。” “好。”顧北弦轉(zhuǎn)身走出去。 門一關(guān)上。 楚鎖鎖抓起枕頭扔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噎著說:“我和北弦哥,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為什么比不上他和蘇婳三年的婚姻?嗚嗚嗚,我恨她,我恨死那個(gè)鄉(xiāng)巴佬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