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天早上,蘇婳開始采集造血干細胞。 她躺在床上,從左手臂靜脈抽出血,用一個過濾的機器提取干細胞后,把血液通過機器輸回右手臂靜脈。 整個過程要四、五個小時,手臂保持一個姿勢不能動。 痛倒是沒有想象得那么痛。 就是一直不能動,感覺身體很虛,沒有精神,也不想說話。 因為昨天抽骨髓,腰難受。 身上癢,也得讓人幫忙。 好在顧北弦全程陪護,幫她撓癢癢,喂她喝水,對她精心呵護。 很多年后,蘇婳想起這一幕,還是挺感激他的。 并不是只有甜蜜能增加感情,有時候一起患難,一起經歷一些事情,也能。 抽出的骨髓血和外周血干細胞,輸進華天壽體內。 手術移植很成功。 接下來他要在無菌室里度過一個月,等到白細胞漲到一千,就可以出來了。 蘇婳被顧北弦扶著,站在無菌室外面,隔著窗戶,望著里面的外公,笑了。 他終于有救了! 終于可以活下去了! 笑著笑著,蘇婳心如刀割,痛得難以言說。 她抬起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小腹,很對不起腹中的胎兒,很對不起。 被顧北弦扶進病房里休息。 她摟著他的脖子,一遍遍地在對他說對不起。 心里愧疚得無以復加。 就像秦姝說的,救這個,虧欠那個;救那個,虧欠這個。 不可能兩全。 顧北弦幫她擦著眼淚,“你沒有對不起我,也不用愧疚,更不用自責,你做得很對。你比楚鎖鎖勇敢,比她堅強,比她無私。能娶你為妻,是我的榮幸?!? 嘴上說著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心里卻如錐刺般難受。 他覺得自己沒保護好她。 讓她受苦了。 同樣難受的,還有陸硯書。 他也不進病房,就站在走廊里,默默地抽著煙。 他已經很多年不抽煙了。 覺得自己沒保護蘇婳,讓她受苦了。 可是那是華琴婉的父親。 他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給華天壽捐獻完的第三天,楚鎖鎖終于找到了。 她躲到了一個偏遠的鄉下村落里,是索尖尖姑姑的婆婆家。 那是一個近于荒廢的小村落,沒有監控,沒有手機信號,連公交車都沒有,很適合藏身。 被帶回來的時候,楚鎖鎖身上臟兮兮的,蓬頭垢面,像個乞丐一樣。 找到的當天,楚墨沉親自動手把她揍了一頓,揍得鼻青臉腫,肋骨打斷一根。 顧北弦直接打電話給警局的柯北柯隊長,把楚鎖鎖抓了進去。 惡意悔捐是故意謀殺罪。 雖然華天壽沒死,但也要讓她在拘留所里待一段時間。 一周后。 蘇婳去婦產科,要做流產手術。 那天天很陰,很冷,明明是初春天氣,卻比寒冬臘月還要冷。 她穿了厚厚的長款羽絨服,還是覺得冷,手腳冰涼,心里更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