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好半晌。 顧北弦抬手,愛憐地摸了摸蘇婳蒼白的小臉,柔聲哄道:“你冷靜一點,離婚是大事,不要意氣用事。” 蘇婳垂眸,“我很冷靜,這三天,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見她如此堅定。 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哄好的。 顧北弦心里針扎一般。 他微微閉眸,壓下心底情緒。 過一秒,緩緩睜開眼睛。 他淡淡道:“我出去抽根煙。” 蘇婳低嗯一聲。 顧北弦站起來,幫她整了整衣領,又拉了被子給她蓋好,仔細掖好被角,這才走出去。 推開病房門,迎面遇到蘇佩蘭。 蘇佩蘭手里拎著保溫桶,向他打招呼:“北弦,你要去哪?” 顧北弦俊臉陰沉,沒應,徑直走出去。 蘇佩蘭一頭霧水。 走進病房,把保溫桶放到床頭柜上。 她彎腰坐下,疑惑地問:“閨女,我女婿是怎么了?臉色怎么那么難看?你們倆吵架了?” 蘇婳搖搖頭,“我跟他提離婚了。” 蘇佩蘭大吃一驚,“你們倆最近不是挺好的嗎?為什么要離婚?” 蘇婳垂下眼睫,盯著自己的左手。 那白皙纖細的手指,用了最好的去疤藥,還是殘留著疤痕。 指骨即使長好,靈活度也不如從前了。 她緩緩地說:“第一次,她們夾斷了我視為生命的左手。第二次,差點奪去我最為寶貴的清白。第三次,借著師父的手,給我下藏紅花,要除掉我最為重要的孩子。第四次,突如其來一場車禍,奪去了我的親骨肉,還搭上了阿忠的性命。” 蘇佩蘭氣得臉色鐵青。 但這種時候,不能火上澆油。 她勸道:“之前的,北弦都替你報仇了。這次,他肯定也會為你報仇的。” 蘇婳苦笑,“仇報了有什么用?” 她抬起左手撫摸隱隱作痛的小腹,“我的手再也恢復不到從前了,我肚中的胎兒已經化成一灘血水,阿忠也永遠活不過來了。” 她腹中無辜的胎兒有什么錯? 那個皮膚黝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忠厚老實的小伙子。 他又有什么錯? 因為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他搭上了性命。 他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那么小就沒了父親。 想到他為了救自己,鮮血淋漓的畫面。 蘇婳心如錐刺。 淚水蜿蜒流下。 如果當初顧北弦提出離婚。 她走了,沒回頭,或許這些悲劇都不會發生。 蘇佩蘭急忙給她擦眼淚,“別哭啊,別哭,你現在是小月子,一哭眼睛會落毛病的。” 蘇婳眼神擔憂地望著她,“這場婚姻再繼續下去,還會有第五次。第五次,就該輪到媽媽了,她們每次都沖我最致命的地方來。我真的沒想到,女人間的爭風吃醋,會這么可怕。以前只在電視里看到,如今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我身上。” 蘇佩蘭愣住了。 好一會兒。 她大咧咧一笑,“你不用擔心我,我一把老骨頭了,哪天死不是死。我就是覺得北弦對你真挺好的,就這么離了,挺可惜。” 蘇婳心情復雜得說不出話來。 離婚,她也很難過。 直到現在,她還是很愛他。 她也知道,這件事,錯不在他。 可是帶了那么多保鏢,還是防不勝防,出了兩條人命。 曾經,她以為愛情大過天。 就在幾個月前,顧北弦向她提出離婚,她還覺得天塌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