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抱著蘇婳來到停車的地方,顧北弦單手打開車門,把她放進副駕駛。 蘇婳已經(jīng)哭成了個淚人兒,蒼白的小臉梨花帶雨,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任誰見了都心疼。 顧北弦上車幫她系好安全帶,抱了抱她,在她耳邊低聲說:“堅強點,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蘇婳聽不到他在說什么,滿腦子都是外婆,外婆走了。 她沒有外婆了。 顧北弦一路將車開得飛快。 終于抵達醫(yī)院,他下車,拉開車門。 蘇婳從車?yán)锵聛恚铧c摔倒,腿軟得走不了路。 顧北弦干脆又把她抱在懷里,大步朝住院部走去。 來到病房里,蘇佩蘭正捂著臉痛哭流涕。 外婆躺在病床上,身上用一床白色床單蓋住,臉也被蓋上了。 好像有什么東西轟然坍塌,蘇婳心臟驟然一緊,像被人拿繩子勒住了,疼得無法呼吸。 她掙扎著從顧北弦懷里下來,踉踉蹌蹌地朝床前走。 顧北弦急忙扶住她。 醫(yī)生掀開白布,讓她再看最后一眼。 外婆眼睛緊緊閉著,臉色蒼白得發(fā)灰,嘴唇已經(jīng)發(fā)青了。 “噗通”一聲,蘇婳跪到地上,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拼命地擦。 她要好好看看外婆,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 她趴在床邊,抱著外婆的腰,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外婆啊,外婆”,可是外婆再也無法回答她了。 她去拍她的臉,想把她叫醒,可是外婆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哭得像個孩子,覺得自己好孤單啊,好孤單,內(nèi)心深處是深不見底的悲涼。 外公走了,外婆也走了。 最親的兩個人相繼離她而去。 她好像變成了一個孤兒,孤零零的。 顧北弦怕她膝蓋跪在冰涼的地板上會受涼,扶她起來。 蘇婳固執(zhí)地跪地不起。 顧北弦只好拿了枕頭墊到她膝蓋下,又去衛(wèi)生間接了溫水,把毛巾打濕,不停地給她擦眼淚。 哭到最后,蘇婳已經(jīng)流不出眼淚了,嗓子也哭啞了,就木木呆呆地跪在那里,看著外婆的臉,一動不動。 蘇佩蘭要把母親的遺體送回老家蘇村,和她父親葬在一起。 顧北弦出去給助理打電話,讓安排靈車和殯葬事宜。 一個小時后,手下人找來靈車,把外婆的遺體抬進車?yán)铩? 一行人開車著好幾輛車,浩浩蕩蕩地往蘇村開去。 找的專業(yè)殯葬團隊,很快把靈棚搭好,給外婆穿上壽衣,放進棺材里。 晚上蘇婳一身重孝守靈,顧北弦陪著。 夜深了,他勸她去睡一會兒。 蘇婳極輕地?fù)u了搖頭。 顧北弦派人搬來被褥打了地鋪,硬把她按到被褥里,讓她躺會兒。 守靈的這幾天,蘇婳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呆地跪著,實在撐不住了,才瞇一會兒。 她不睡,顧北弦也不睡,好生看著她。 怕她悲傷過度暈過去,怕她孤單害怕,怕她想不開,更怕失去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