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唐總……” 沈驚覺喉嚨像被巨輪碾過,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沈……驚……覺!” 唐樾瞪起猩紅雙目,心口怒火狂瀾,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獸徑直朝僵硬在原地的沈驚覺迅猛沖上去! 沈驚覺看到冷硬凌厲的拳頭向他的臉頰揮了過來,可他卻紋絲未動。 打吧,他該打。 唐樾就是把他打死,他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阿樾!不要!” 就在唐樾的鐵拳離男人只剩方寸時(shí),柳隨風(fēng)及時(shí)出現(xiàn),張開雙臂從身后緊緊將他摟住! “你放開。”唐樾咬破了唇,心口卻在滴血。 “我不放!” 柳隨風(fēng)手臂緊顫在他的勁腰間,氣喘吁吁地吼道,“你打他有什么用?!你打他俏俏失去的東西就能補(bǔ)回來了?!” “可是……他該死!” 唐樾氣得雙頰肌肉微顫,強(qiáng)悍的身軀近乎野蠻地掙扎,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次奪眶而出,“他怎么不去死?! 我妹妹……我妹妹再也不能生育了! 她才二十五歲就永遠(yuǎn)失去了做母親的權(quán)利!都是拜你所賜!沈驚覺……你怎么不去死啊?!” 你怎么不去死。 是啊,他真的罪該萬死。 沈驚覺整個(gè)人像被抽干了血液與精魂的泥胎塑偶,眉眼頹黯,慘淡如霜。 柳隨風(fēng)注意到,男人看起來說不出的狼狽,他烏黑的短發(fā)濕漉漉地還在滴水,一顆顆順著血色褪盡的俊美臉頰流淌而下。 他矜貴筆挺的西裝也濕透了,褲腳和皮鞋也布滿污泥,臟得看不下去。 原來,是俏兒被父親帶走時(shí),外面剛好下雨。 沈驚覺冒著大雨,追著唐家的車跑了好遠(yuǎn),卻最終連唐俏兒的面都沒看到。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cuò)……都怪我……” 他一遍遍失魂落魄地低喃,“都怪我……我有罪……對不起……” “沈驚覺,你知不知道俏俏有多喜歡孩子……你知不知道當(dāng)初她多希望能和你有個(gè)孩子?!” 唐樾一個(gè)昂藏挺拔,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淚水像淚腺崩潰了一般,失控地往下砸,“她做你妻子的那三年,無數(shù)次和我們說……她想當(dāng)母親……甚至幾度想起你們有名無實(shí)的婚姻,你對她的冷漠,她深夜都會打電話給我……偷偷地哭……” 沈驚覺心臟狠狠地抽搐,像被一把淬毒的刀刃凌遲了般,翻涌而來的痛苦迅速游走遍四肢百骸,侵占他全部的感知與意識。 他紅著眼眶,雙肩狠狠顫栗。 他只能感覺到疼,抽筋拔骨,天塌地陷…… 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驚覺淚水低徊在眼窩里,薄唇慘白地張開,幾乎語無倫次,“我如果知道……我……” “你不知道?” 唐樾憤怒至極下逼得笑了出來,“你和俏俏有過一夜情你不知道,俏俏懷過你的孩子你也不知道。你是在逗還是你真的蠢不可及? 但不管是哪一種,我都無法再原諒你。 如果我把俏俏交給你這種沒心沒肺的男人,那我唐樾真是不配為人!” 柳隨風(fēng)聞言愕然,不禁無奈嘆息。 他回國有好一陣子了,也跟著他們經(jīng)歷了許多驚心動魄的事,深諳沈驚覺有多愛唐俏兒。 可是……曾經(jīng)三年無望的婚姻,把唐俏兒傷得太慘重了。 換位思考,如果是他,即便他再愛這個(gè)男人,恐怕日后朝夕相對,也會因?yàn)樽约翰荒軕言卸粲敉纯唷D菢幼晕曳穸ǖ卣勰ハ氯ィ瑦矍榈男腋R矔惶焯煜ゴM。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