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明明水月-《神洲異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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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就這樣呆在自己的家中,不知歲月幾何,只知每日重復(fù)。所陪伴他的,只有每晚天穹中的那一輪明月。
那一輪明月,從月缺到月圓,又從月圓到月缺。徐恪掐指算來,他就這樣被困在自己的“家”中,至少已不下六個月了。
他所有的經(jīng)歷,若說虛幻,每一日分明都在真實地發(fā)生著。若說真實,這卻是一種讓他無法相信的“真實”。
這世上的事,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誰又能分得清呢?
也許你的一生,都只是被困在你眼中所見的虛假之中,只是日復(fù)一日,你習(xí)慣了那些虛假之后,便情不自禁地當(dāng)作了真實。
也許會有一天,當(dāng)你雙眼睜開之時,就仿佛會從一場大夢中醒來,這時你才會感知到身旁的真實,而那一種真實,會讓你情不自禁地懷疑,眼前的一切,會是真的嗎?
……
直到有一天,徐恪打坐在后園的一處草坪中,寧神息念,閉目玄想。
天與地之間,仿佛只有他一人,身邊有微微的風(fēng),又好似無風(fēng),天邊有微微的云,又好似無云。
他回思過往,自己是被一位白袍老者給推下的神王閣。這里是第一層閣,自然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他不吃、不喝、不睡也不會覺得饑渴、疲憊,那么所有的時間流逝,也是不真實的。在時光的流水中,他也許一直呆在原地沒有動過。
在這一處靜止的幻象里,時光卻在無限地延伸著。在明明的虛假之中,周圍的景物竟又是這般真實地存在著……
到底,該如何破解?
既然時間是靜止的,那么,就無需去理會時光的變化,日月輪替,隨它自轉(zhuǎn),長風(fēng)過隙,隨它流逝,我無論做任何事,對于我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既然一切都是假,那么,假中之假,便可能是真。
想到這里,徐恪睜眼,一躍而起。
此時夜色已黑,天穹中一輪圓月,正自當(dāng)空朗照,皎潔的月色如水銀瀉地,照得后園中一片皓白。
徐恪漫步至后園的水池邊,只見水中也有一輪圓月,皎潔明亮,正瑟瑟顫動于池水中央。
徐恪毫不猶豫,當(dāng)即躍入水中,他閉目收心,緩緩下沉至水底,直至池水將自己的身體全部埋沒……
寒冷的池水,蓋過了他的眼眸,刺入他全身的皮膚。徐恪有神功護(hù)體,只感微微一凜,旋即便覺如常。
水中無法呼吸,初時不免令徐恪感到悶塞,他放松身心,凝住意念,漸漸地便能聽之任之。
寧靜的池水,在徐恪投水“自盡”之后,激起了一陣漣漪,慢慢地,便又恢復(fù)了寧靜。
仿佛這一切,都從未發(fā)生過。
這座宅子里,仿佛從未有過徐恪這個人。甚至,仿佛從未有過這一座宅子。
……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一個清朗的笑聲在徐恪耳邊響起,蒼老而古樸、雄渾又有力,正是自己初時聽到的那個聲音。徐恪不由得睜開雙眼,周圍的一切盡皆消逝,只有那位鶴發(fā)童顏、衣袂飄飄的老者坐在對面。
“水月老人,我終于找著你啦!”徐恪長舒了一口氣,欣然呼道。
他仔細(xì)打量四周,只見自己正打坐在一間圓形的紅房子里。房子周圍是紅泥墻壁,腳下鋪著平整的木板。房子中間是一根無比巨大的通天紅柱,那柱子周身也包裹著紅泥,起碼需十人方才能夠合抱。
“這里才是真正的第一層閣?”徐恪興奮地問道。
“嗯……”水月老人抬起右手,手里已多了一只精致的青瓷蓋碗,他顧自啜飲了一口熱茶,眼皮也未動一下,對于徐恪的驚喜,他卻仿佛渾不在意。
“那么,請問水月老人,我該怎么做,才能走出這座神王閣?”徐恪忙問道。
“怎么出閣?當(dāng)然是一層一層上去嘍!等你到了頂層,自然就能出閣!”水月老人回道,語氣似頗為不耐。
“好吧!那……老人家可否告知,這第二層應(yīng)該怎么上去?”徐恪惴惴然問道。
“嗯……樓梯不就在那兒么?”水月老人扭頭示意。
徐恪望向水月老人的身后,果然一道紅木樓梯就在眼前。
“這……就這么容易?”徐恪疑惑道,他有點不敢相信。
“不然呢?”水月老人淡然道。
徐恪起身,撓了撓自己的前額,走到樓梯口,又俯身望了望這第一層閣,只見房間不大,內(nèi)里沒有任何陳設(shè),放眼望去,都是平平無奇。
“想不到,上一層閣,竟這么容易!咳……瞧把我給慌的!”
徐恪搖了搖頭,暗自嘆息一聲,便拾級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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