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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歐冶子-《超凡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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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奇走下車來,秦韓卻沒有一起下車,而是囑咐了一句:“爺爺就在最里間等著你,自己去吧。”說罷,招呼了一聲車夫,馬車就緩緩離開了。楊奇抬頭看向了眼前的大門,伸手摸了摸,意外地一挑眉——竟然是一扇鐵門。

    這鐵門通體由厚實的鐵板打造,觸摸一下會發(fā)現(xiàn)這門完全是實心的,非常沉重。想推開這樣一扇門,最精壯的漢子也得八個人才能做得到。

    “沒有個龍象四層,恐怕門都推不動。”這算是下馬威嗎?目的何在?楊奇雙手微微用力,翁隆一聲門軸轉(zhuǎn)動的聲響中,大門被完全打開,這大宅院也完全展露了它的面貌。

    宅院里是黑的。

    沒有任何一間屋子里有亮光,天上的月光照下來,整個宅院顯示出一種靜默、深沉、厚重。三通三進(jìn)的大院,沒有復(fù)雜的縈回曲繞,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怎么走的布局。院里的通路平、直、寬闊,帶著一種剛硬的風(fēng)格。踩在地上,可以感到連鋪著的石板都比外面的厚上三分。

    楊奇舉步,正正走向了后院。一片沉默中,不知有多少人在注視著他,但他都沒有在意。身姿挺拔、自如、從容,筆直的走向了最深處的庭院。在那里,有一個燈塔一般的存在,放射出無窮的存在感。宛如漆黑荒原上的沖天大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無視。

    走得越近,就越能感受到那種存在感和壓迫力。楊奇不由笑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熟悉的存在感不正是當(dāng)日在城門口遇到的那馬車?yán)锏娜嗣础?

    庭院深處有庭院,推開這小庭院的門之后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而在這院子的正中,楊奇看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老人,身軀高大強(qiáng)壯。須發(fā)皆白,虬髯如龍,不怒自威,仿佛一頭老去的獅子王。他手中拿著一把劍,正是白天被驚呼為大神兵的玉劍。而他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劍,目光銳利的仿佛要釘穿玉質(zhì)的表面看到原子序列一樣。同樣都是銳利的目光,但方海龍要比這老人差好幾個層級。

    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楊奇的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四個字——虎踞龍盤。那種龐大的存在感在那老人抬眼看過來的一瞬攀至巔峰,簡直要在人的腦海中形成幻覺一樣。這種境界,甚至更在一般先天高手之上。至少在直覺中,楊奇覺得如果是銀劍王或三妙夫人站在他現(xiàn)在的位置的話,一定會有一種被壓迫在下風(fēng)的感覺。

    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邁步進(jìn)來,反手關(guān)門,昂首平視著對方。兩道目光在空中交匯,卻沒有激起什么火花。就像兩座不同氣象的山岳,互相在進(jìn)行亙古的凝望。

    “好!”那老人開口了,帶著奇特又沉著的腔調(diào)。這一聲“好”,并非高亢短促的尖叫,也不是拖著長腔的怪叫。宛如臺風(fēng)洗練的老戲骨,不長不短、不高不低,正正落在了最穩(wěn)當(dāng)?shù)牡胤健K鹕硖直觳采系募∪怆S之運作,如同一條條虬龍:“某家秦齊,當(dāng)代歐冶子,有禮了。”(想象一下《一代宗師》里宮老爺子的腔調(diào))

    楊奇走上兩步,隨之抱拳,以同樣沉穩(wěn)的聲音不緊不慢的答道:“在下楊奇,移花宮掌門,見過前輩。”

    “原來是楊掌門。”歐冶子的眼睛沒有上下掃量,只是正正與楊奇對視著:“楊掌門,真是英雄出少年。精神飽滿,神華內(nèi)斂,穩(wěn)健從容,不自謙的說一句,能不露怯、不反擊的硬受秦某壓迫,楊掌門,你毫無疑問的乃是武道宗師人物。今日與楊掌門一會,實乃人生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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