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八 忍-《花與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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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前邊街旁種著的桂花樹如往時一樣在風中輕輕地舞動著,金色的裙絮如流光般徐徐灑下。年復一年,年邁的大樹如慈祥的老人般見證了粘稠的時間長河在這里緩緩流逝……
很小的時候,暝天和那個女孩就在這里認識了。
最開始,只是暝天如往常一樣在家旁的公園抓完吱吱歌唱的蟋蟀回家的時候,一塊白色的手帕漂流在金色的河里,如小風箏一般飄落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
暝天抬起頭,迎著有些刺眼的陽光,他看到一個女孩將半邊臉埋在窗臺下,混雜著好奇與不安的視線如流動著一般盯著撿到手帕的他。
“喂——!請問是你的東西嗎?”暝天朝著女孩舉起手帕呼喊著,女孩卻倏地轉身跑走了。
“啊~是你撿到了小忍的手帕嗎?謝謝你,真是個好孩子呢~!”
按響門鈴,在庭院里將手帕遞給笑容和藹的阿姨時,暝天發現女孩正躲在她的身后悄悄地望著自己。
忍啊……女孩的名字是忍。
后來,在公園的沙地里玩耍著的時候,暝天再一次遇到了她。那一天她穿著隨風舞動的碎花裙,盯著一旁的草叢入了神。
“是在看蚱蜢嗎?看,我這里有很多哦!”嚇了她一跳,欲言又止。暝天得意地將裝著兩三只蚱蜢的塑料瓶展示給她看。
“厲害吧?我自己抓的!”
忍,暝天第一次離她那么近,她琥珀色的眼睛望了望暝天,又盯住了瓶里的蚱蜢。那幾只蚱蜢無精打采的,像是在無力地敲打著瓶壁。見她沒有說話,暝天有點尷尬。
“好像……在找媽媽。草叢里的蟲子,還有瓶子里的蟲子,好像……”
忍的語調很低,暝天覺得自己好像惹這個女孩不開心了。
“不好意思啊……你不喜歡嗎?”
“……”
忍想說什么但沒說出來,她的臉漲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就在她閉上眼睛終于打算鼓起勇氣說出來時——
“啊,對了,等我一下!”
“……?”
她再睜開眼睛時,看見暝天已經跑到了草叢旁,打開塑料瓶的蓋子,蚱蜢就突然來了興致,一蹦一跳的就消失在了綠色里。
“其實我只是抓來玩玩的啦……每次都放回去的。”
望著像是在認錯的他,忍第一次覺得這個男孩有趣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年,兩人逐漸熟悉了,暝天經常帶著忍去爬樹,去找蟲子,去草叢里探險。“忍真是個愛哭鬼!”每次看到被蟲子嚇哭的忍,暝天總是得意地笑著。然而每次前者甚至哭喊著抓住了他的肩膀,內心頓時被愧疚所占據的他又主動去把蟲子趕走了。
“愛哭鬼”,印象里,忍總是在哭,碰到蟲子會哭,在樹上抱著下不來會哭,摔倒了會哭,雖然每次暝天都小心地看著她,后來便逐漸就這么叫她了。直到后來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幾個野孩子的抓鳥籠的忍被他們圍著扔石子,暝天一氣之下把他們全部打跑了。
“喂,愛哭鬼!你不能讓他們這么欺負你!”
“我害怕……”
在忍哭著撲到了他的胸膛上的時候,剛才精心想好的取笑這個女孩的話語突然間在腦海被忘了個一干二凈。
“……那個,不要這樣啊愛哭鬼!不許哭了!以后!”他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以后只要有人敢欺負你,先問過我的拳頭再說!”
或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暝天覺得,和忍在一起的的那些日子,要比在幼兒園里的有趣多了。
再長大一點兒,兩人逐漸不去找蟲子了,在公園的沙地里,暝天堆著沙堡,忍在一旁吹著老師教的陶笛。暝天發自內心地覺得,忍吹的陶笛真的很好聽。
“愛哭鬼!你吹的笛子真的好好聽!”
“嘻嘻……”
那時候她笑了,如弓般上揚的嘴角裝飾著稚嫩的面容,如陣陣微風吹進暝天的心里。
但是,那段快樂的日子并不長。
那一天,忍反常地跑到了沙地里,也學著開始笨拙地堆沙堡。“真笨,這都不會!”暝天得意洋洋地一步一步地教著忍,終于等忍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時,夕陽已經快垂到天的那一頭了。
“暝天——!那個——”
“嗯嗯,這不是做得很棒嘛!真有你的,愛哭鬼!”
“不,不是,那個——”
望著自滿地叉著腰的暝天,忍的眼神好像有些落寞。
“暝天……媽媽說我們家就要搬走了。”
剎那間如驚雷劃過腦海,暝天愣在了原地。
“那……要搬去哪里?”
“不在禪海市了,媽媽說是很遠很遠的一個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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