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其十八 協(xié)奏曲-《花與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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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晚上的這個時候,下班族便占據(jù)了這條娛樂街。城市變得燈紅酒綠,淡色的煙霧繚繞,街邊的某個近乎無人問津的酒吧卻傳出了繚繚的鋼琴聲,琴聲是如此悅耳,只可惜總被大都市的煙火氣和車?yán)人駴]。
在那樣的酒吧里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柜臺前擦拭著玻璃杯的酒保,另一個則是正端坐在鋼琴前舞動著手指的青年,他長得很秀氣,一副完全沉浸在音樂中的樣子。當(dāng)他的手按下最后一個重音時,這個酒吧便變得無比靜寂。
“……小伙子,今天彈的是拉赫瑪尼諾夫鋼琴協(xié)奏曲第三部的第三樂章嗎……”
“老板!您知道的啊!”
“呵呵,當(dāng)然,我年輕的時候也對此略懂一二。”酒保笑了一笑,將如同水晶般閃著光的玻璃杯倒扣在了柜臺上。“你的水平不錯啊,怎么,整天只在這小空間里彈奏,沒有想過要去更大的舞臺嗎?”
“我……”青年咬了咬嘴唇,“我的話,果然還是這里更適合一點,先失陪了。”說著,青年便合上琴蓋走出了酒吧。
“呵呵,這樣的年輕人啊,真的是……”
老板搖了搖頭,然后開始擦拭下一個玻璃杯。鏡頭一轉(zhuǎn),他突然輕輕舔了一下嘴唇,像是準(zhǔn)備品嘗美食的野獸一般。
“真的是……作為食物的最佳選擇了啊。”
……
青年氣惱地回到了住宅,將門往身后隨手一摔。然后往里面的房間大踏步而去。他的家很破舊,違和的是那個房間里有一架鋼琴,還有滿墻被撕去一半的文字紙。青年不知在想什么越想越惱,隨手抓起一旁的酒瓶灌了幾大口,然后一下將酒瓶摔碎在鋼琴上,暴戾的樣子與剛才文雅的他簡直辯若兩人。
“該死的家伙……敢瞧不上我的音樂,我會讓你后悔的!”
“哦?……原來是這樣。”
青年嚇了一跳,癱在了鋼琴上。只見酒保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雖然站得筆直卻總讓人覺得詭異。
“誒?!……你,你怎么進(jìn)來的?!”
“哦,別在意,你有東西忘了,我跟了過來,看見你家沒關(guān)門。”
“……這,這樣啊……”
青年舒了一口氣。酒保朝他笑了一下。
“那么?我落下了什么?”
“哦,關(guān)于那個啊……”
酒保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從他的身后拿出了一個物品——
一對手。
“誒——?”
“你的手。”
“呃啊啊——”
青年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不知何時全都斷掉了,他看見酒保手中的那兩只手,還在鮮活地跳動著。
“呃啊啊啊啊——!!”
“你的手是個珍貴的東西,可惜那些人不懂得欣賞……那么你的美好就由我來幫你實現(xiàn)吧——”酒保突然張大了口,青年還來不及呼救就被吸了進(jìn)去,只留下一地的血跡。酒保滿足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將從青年身上奪來的兩只手接到了手臂上,他年邁的雙臂居然就這樣長出了一雙年輕纖細(xì)的手,如同陷入情網(wǎng)的少女般癡迷地望著這雙嶄新的手。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手,才是琴師應(yīng)該擁有的啊哈哈哈哈!!”
午夜,酒保猙獰的笑聲回蕩在黑暗的天空中。
……
“新的惡鬼出現(xiàn)了,對應(yīng)邪念是——不,或許說是執(zhí)念更合適。”
“……執(zhí)念太強也會變成邪念。”
諾暝天在哨戒所中接受著預(yù)知者進(jìn)一步的指示,自從斷用伽流太后他的身體健壯了不少,但是與之相對的每一次任務(wù)都必須十分小心。
“……奇怪,最近的惡鬼怎么都一個樣,我探測不到它的位置。”
“是法術(shù)屏蔽的緣故吧。”
“嗯,或許是的……”
“我會把它找出來的,放心吧。”
“……誒?”
但是諾暝天沒有再停留,轉(zhuǎn)身離開了哨戒所。一旁的瑟亞忍不住笑了一下:“所以說啊,煌龍的確變得不一樣了。”
“說什么呢瑟亞,我們可得努力向前輩們看齊才行,接受任務(wù)的魔魂怎么都好。”說著,奧布薩斯低下了頭。
“怎么樣……都好……”
……
“哨戒所的那些人脾氣也變好了不少呢,煌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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