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清源曉海被她這幅模樣嚇的急忙把垃圾桶挪過來。 如果真親了,自己豈不是要喝個夠。 果不其然,下一秒淅川蘭子就在瘋狂作嘔,酒摻雜著胃酸不斷地吐在垃圾袋里。 濃烈到令人反胃的氣息,從清源曉海的鼻孔再一路沖到喉嚨,令人頭暈目眩。 ——完了,我自己都想吐了。 他跑到衛(wèi)生間,對著馬桶就是一陣嘔吐,一直吐到肋骨都在隱隱作痛。 清源曉海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透明了。 回去時,發(fā)現(xiàn)淅川蘭子已經(jīng)睡了過去,她還不忘記把一邊的清水給喝掉。 清源曉海的心情很是復雜,他憋著氣把垃圾袋打上個結,又倒了一杯清水,拿起翻土的工具和花種就跑了。 今晚的會津若松吵雜不已,處處流露著蛙鳴和偶爾傳來的犬吠,遠方的會津若松市看起來像是一頭死去了還張燈結彩的蚯蚓。 而至于淅川蘭子,清源曉海只是覺得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太多。 終于回到家,一樓的燈是滅著的,只有二樓的光是亮著,那里是清源漁麥的房間。 清源曉海直接拎起鏟子,就開始對著庭院里的廢土翻來翻去。 院子里的動靜似乎引起了樓上少女的注意,她穿著淡粉色的睡衣,直接打開窗戶,一聲不吭地看著清源曉海翻土。 她總是擺出一副深沉的模樣,清源曉海意識到妹妹可能在想太過成熟的東西,又可能只是不想洗完澡再下樓勞動。 步驟簡單,過篩、灑藥殺蟲、翻土殺菌需要三天的暴曬,同時營養(yǎng)土就不加了,清源曉海準備找些腐爛的樹皮和樹葉。 庭院內的廢土彷如一具被手術刀大破肚皮的患者,看著終于有用武之地的土地,壓抑的情緒就會像被施了法術般消失不見。 收拾好器具,清源曉海挺直了腰肢,和窗戶的清源漁麥對上了眼。 她的全身都承載著光亮,黑夜唯獨吞噬掉了她的臉,讓清源曉海看不真切。 “你打算種什么?”清源漁麥的雙臂撐在窗沿上。 清源曉海抬起頭看著她,淹水從額頭順著臉頰滑落。 “不清楚,我直接在花種里各拿了一點,開盲盒吧。” 土壤內部的獨特氣息撩撥著清源漁麥的鼻尖,她下意識地深吸了幾口氣,就把窗戶關上,拉上窗簾。 清源曉海不曉得她在想什么,但現(xiàn)在自己想做的,只是洗澡。 一洗完澡,酸痛、疲倦都不可思議地瞬間減輕。 清源曉海只穿著一件短褲坐在椅子上,再次開始琢磨起要投稿的小說。 御法編輯推薦自己去「浪潮書屋」,并且參加征文。 他心血來潮地看了父親寫的小說《人生借閱》,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寫的小說都特別有深意,同時成績也十分出色。 一本好的小說,有其他不好的小說身上絕對沒有的東西,那是一股宛如冰水入喉的「真切」。 可是一想到這份「真切」,是父親舍棄了自己與漁麥的生活,清源曉海的心情就格外復雜。 這時,手機傳來了消息,是冬雪硯春發(fā)來的。 冬雪硯春:「我的刺繡袋有沒有被她扔掉了?!」 清源曉海:「怎么會呢。」 冬雪硯春:「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看著上面突然轉移開的話題,清源曉海會心一笑。 清源曉海:「想著寫小說呢,剛剛看了我父親寫的,說真的他寫的很好,突然想揍自己一拳了」 冬雪硯春:「叔叔能寫,你也一定有這方面的天賦」 清源曉海:「我做不到他那樣啊」 冬雪硯春:「那你就假裝做到了嘛!直接下筆吧!就算是亂七八糟的,荒唐無稽的虛構故事也沒事!反正我都會支持你的!」 清源曉海愣了會兒,不知怎么的,自己的腦海中第一浮現(xiàn)出的,是父親得了癌癥,只剩下三年時間就要死去的故事。 他把這份靈感發(fā)給了冬雪硯春。 冬雪硯春:「完全可以啊!直接動筆寫吧!叔叔如果看見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清源曉海:「哈哈,真的可以嗎?」 冬雪硯春:「我總感覺你能寫好的,愛你呦~~」 清源曉海:「我也愛你呦~~」 他把屏幕熄滅,仔細想想自己全是因為父親,生活才會變成這樣,那干脆就寫他癌命三年的故事好了。 ——這種自私的人,我最懂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