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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清源漁麥直白地?fù)u搖頭。

    清源曉海不想過多糾纏，于是指了指墻角的攝像頭說：

    “提醒一下，要是被你們老師知道抽煙，處理起來會很麻煩的。”

    那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攝像頭，又瞥了一眼清源曉海。

    “嘁，這種破店早點(diǎn)關(guān)門算了！”

    「竹竿」說完，來到收銀臺把煙放下，走到門口又突然折返回來，臉色陰沉地把桌面上的散錢收進(jìn)口袋里。

    那兩個高中生離開后，清源曉海默不作聲地走到收銀臺前，開始結(jié)賬，也不去過問她為什么在這里打工的弱智問題。

    “......你干嘛多管閑事？”清源漁麥拿著布丁結(jié)賬突然開口。

    “你是我妹不是嗎？”清源曉海掏出錢包。

    她露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但沒有說其他話，只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結(jié)賬。

    “八百円。”

    “鄉(xiāng)下物價真不錯，lucky~~”

    清源曉海笑了笑，拿出一枚五百円和三枚一百円的硬幣。

    清源漁麥把布丁放進(jìn)袋子里，遞給他。

    本以為清源曉海會過問一些問題，結(jié)果他拿起袋子，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這讓她情不自禁地輕舒了口氣，如果他留在這里，只會讓自己感覺渾身不自在。

    ◇

    在幽暗的寂靜中，在路燈下的蚊蟲宛如有機(jī)物的碎屑，四處飄蕩。

    晚上十點(diǎn)，清源漁麥在便利店的休息室換好衣服，打好卡，和前來接班的人交替了工作。

    走出便利店時，她情不自禁地抬起雙手，像一只貓一樣，慵懶且肆意地伸展著全身。

    每當(dāng)這時，總感覺自己好像長高了，身體也變輕了。

    舒展的太過舒服，舒服到耳鳴得也很厲害，意識和視線都要開始剝離。

    此時，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在便利店中的那一幕。

    “被小瞧了......”

    她低下頭，看著在鄉(xiāng)下極其普通的帆布鞋。

    家庭不美滿會被小瞧，剪了長發(fā)像個男生會被小瞧，一個人上學(xué)會被小瞧，打個工也會被小瞧......

    一想到被人用愚弄般的態(tài)度輕視，一股無形的怒火正從內(nèi)心深處積壓而起，呼吸的頻率也越來越急促。

    清源漁麥雙手緊握，抿著嘴唇咬著牙深吸一口氣，突然對著厚重的夜色大喊：

    “嗎的！好惡心！等我長大了！總有一天要把這些人全部咬死！”

    農(nóng)田和近旁的花草都披上了月光，溫和無聲地接受她的話語踐踏。

    清源漁麥讓牢騷溶解在空氣里，老實(shí)說這樣會無比暢快。

    但她準(zhǔn)備收拾心情回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邊木椅上，坐著一個人。

    兩人的視線對視的瞬間，都從對方的臉上讀出了驚愕。

    坐在椅子上的人是清源曉海，他的旁邊放著一盒吃一半的布丁。

    “......”

    “......”

    清源曉海整個人都被嚇傻了，虧自己天真的不得了，以為她會是一個淡如木蘭的少女，甚至對此深信不疑。

    然而現(xiàn)在，自己受到的打擊不亞于被人用棒球，朝著腦袋狠狠地來了一下。

    清源漁麥的手心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水，渾身動彈不得，仿佛身上纏著一個透明的蟬蛹。

    充滿著緊張感的黏膩空氣，緊緊地貼在兩人的皮膚上，沉重的仿佛要把肺戳穿一個洞。

    “要吃布丁嗎？”清源曉海的臉上硬生生地?cái)D出微笑，拿出一盒布丁說。

    見他沒說多余的話，清源漁麥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

    “......你為什么還不回去？”

    “想看看你幾點(diǎn)下班，太晚可不行，還要上學(xué)。”

    清源漁麥吊起眉梢，如果自己上到凌晨，難道他也在這里待到凌晨？

    “我只在雙休和假日會晚點(diǎn)，平常都是八點(diǎn)。”她說。

    “那回去吧。”

    清源曉海起身，不顧形象地踮起腳尖，肆意伸展著腰肢，就連肚臍都毫不見外地露出來。

    “啊~！”

    他舒暢地吐一口氣，瀟灑地轉(zhuǎn)身離開。

    清源漁麥又想起自己先前也那么做，小臉頓時掠過一抹紅霞，然后無聲地跟在他的身后。

    水渠的潺湲聲響融入萬物緘默的寂靜里，時間的流動變得緩慢，人的步伐也在意興闌珊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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