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儀松開手掌,將這詭異的灰白甲胄散去。
周遭大陣迅速回攏而來,重新落在了心口位置。
他本來不太愿意在陣法上深造的。
畢竟自己現(xiàn)在遭遇的大多數(shù)情況,都沒有人能幫忙牽扯時間,讓他安心布下大陣。
學(xué)點粗淺陣法以備不時之需也就罷了,似這般需要消耗恐怖壽元的靈陣,沈儀覺得性價比有些低。
但現(xiàn)在情況顯然不同。
這歸墟仙甲陣居然是刻在身上,可以隨時啟用的,那位南陽前宗主拿出來的,果然是最適配近身斗法的東西。
而且稍稍感受了下效果。
至少不會弱于天衍四九。
“呼?!?
沈儀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看向剩下的妖魔壽元。
【剩余妖魔壽元:四十二萬七千年】
歸墟仙甲陣和天衍四九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在脫離了玄慶的感悟后,單憑自己推演,天衍四九是毫無寸進的,而且差點把那堆妖魔殘念全部逼得潰散消失。
但歸墟仙甲陣……只是慢而已。
有進展,那就代表可以推!
沈儀還未開始調(diào)動妖魔壽元,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一抹反胃作嘔。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種需要腦子的功法,他以前最多也就推演過幾萬年而已,譬如離火焚心掌這種層次,但在真正的返虛靈法面前,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他再次回到那座山峰。
重新盤膝而坐。
浩瀚的妖魔壽元,瘋狂的朝著靈陣法中灌入進去。
【第一年,你再次嘗試著接觸這式靈陣中更浩瀚的部分,原本支撐你修行的前輩感悟,此刻已經(jīng)派不上用場,你開始回憶自己曾經(jīng)背了上萬年的陣圖,試圖從那枯燥乏味的歲月中尋到規(guī)律,觸類旁通】
隨著妖魔壽元的流逝。
墨衫沉寂,青年白皙臉龐上的俊秀五官逐漸變得猙獰。
汗如雨下,瞬間便是打濕了全身。
當(dāng)神情重歸平靜之時,那雙清澈的雙眸迅速被迷惘所占據(j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發(fā)癡。
天資不夠,卻要強行修習(xí)靈法。
這在仙宗里是會被人恥笑的行為。
世間生靈,各有各的道,強行踏上不屬于自己的那條路,只會摔得支離破碎,也根本不可能成功。
除非……擁有遠(yuǎn)超常人的時間。
日夜交替。
面板早就停止了推演。
沈儀的眼眸中卻仍舊沒有光彩,好似化作了一尊造像。
隨著指尖微顫。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然后又脫力的趴在了地上,瘋狂的干嘔,好似要把道嬰五臟都吐出來一般。
返虛修士,即便加上各種天材地寶,壽不過五萬載。
窮其一生,去鉆研一法,已經(jīng)算得上是難見的犟種。
整整二十二萬年的枯坐迷茫,匯聚在短短時間內(nèi)。
近乎摧毀了沈儀的神智。
若非面板承擔(dān)了九成九的壓力,只反饋了微乎其微的一些在他身上,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傻子。
【返虛(靈).歸墟仙甲陣:小成】
【剩余妖魔壽元:二十萬零七千年】
沈儀用袖袍擦拭唇角,探出抖似篩糠的手掌,指尖吐露出黑霧金絲。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剛擦拭干凈的唇角又被血漿污去。
所幸手掌終于是穩(wěn)了下來。
似這般在軀體繪制的陣圖,絕不容許有絲毫的失誤。
當(dāng)開始在心口繪制陣圖的剎那。
沈儀整個人仿佛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tài),指尖穩(wěn)如磐石,金絲在神魂的牽引下,比先前準(zhǔn)確了不知道多少倍。
沒有絲毫的停滯,流暢的宛如一條奔騰大河。
信手拈來。
筆鋒停,大陣成。
……
祖師殿內(nèi)。
李清風(fēng)惶恐的靠在柱子上,用力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宗主不知道去哪里修煉了,傳訊玉簡也聯(lián)系不上。
他能找的人就只剩下了這位玄慶前輩。
陳家族老,還有青海府的眾多執(zhí)事,已經(jīng)將蕭家堡的百姓都帶了回來,安置在了大乾。
本是來給李清風(fēng)回稟此事,卻沒成想這位小上仙不知收到了誰的信件,隨后便成了這個樣子。
“你們……你們先出去。”
李清風(fēng)強做鎮(zhèn)定,揮袖讓眾人出去。
“呃?!边@群南陽宗執(zhí)事對視一眼,畢竟初來乍到,也沒有替南陽宗做過什么事情,也不好多問什么,聽聞此言,全都恭敬行禮,然后輕步退出了大殿。
“……”
李清風(fēng)吐出一口氣,這才來到玄慶身旁:“能不能勞煩前輩,替我找一找宗主,我有要事稟報?!?
“他應(yīng)該在修煉。”
玄慶睜開眼,回想自己先前感知到的靈氣變化,很明顯,宗主又有了新的長進。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先跟我說。”
他未必能幫上什么忙,但肯定能替對方出出主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