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不過那臂上的皮膚帶著淡淡的鱗紋,似乎又不是凡人。 “余氏一族?這消息是多久前送到宗內(nèi)的?” 鄭芊手握玉簡,經(jīng)驗(yàn)老道的掐了法訣,將眾人的氣息盡數(shù)斂起。 “大約十多天前吧,其余執(zhí)事都不太愿意來南洪邊緣。” 柳倩云答完,回身又給沈儀解釋了一下。 “余氏總數(shù)不過萬,乃是被水族侵犯的修士所誕下,按血脈來講,算是半人半妖,不過他們向來自稱為人,不靠水族,反而算是南洪七子的附庸。” “礙于血脈的原因,別說合道境了,最高也就出過返虛三層。” “故此也沒有寶地給他們藏身,偏居一隅,求條活路,還是挺慘的。” “這次他們舉族之力,出價三品寶材一件,以及月珠若干,也算挺豐厚的酬勞了。” 聞言,沈儀朝著周圍掃了一眼。 半妖這種東西,其實(shí)他曾經(jīng)也見過一些,譬如鎮(zhèn)魔司用的妖馬,只不過妖人還是第一次聽說。 當(dāng)然,沈儀更感興趣的是妖魔在哪兒,還有類似的半妖的算不算壽元。 “他們躲哪兒去了?”鄭芊握著玉簡,朝著河邊走去。 突然間,腳下濕潤的泥沙內(nèi)探出一只布滿鱗紋的手,顫顫巍巍的晃了晃。 片刻后,那只手撥開周圍泥土,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泥水洞:“求求上仙……屈尊降貴,下來說話……” “……” 鄭芊沉默了一瞬,面露為難之色。 但還是帶著眾人化作流光涌入了那泥窟內(nèi)。 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個曲折,眼前忽地一亮,只見在倉促開辟出的潮濕洞穴內(nèi),一道道皮膚蒼白的身影密密麻麻擠作一堆。 皆是雙手抱膝,埋著腦袋的姿態(tài)。 粗略掃去,竟是是不過千數(shù),隨著低低的哀鳴,顯得無比凄涼。 周遭墻內(nèi)嵌滿了拳頭大小的明珠,散著月華,周圍的光亮盡是從這些月珠而出。 “你們腦子出問題啦?” 鄭芊眼皮發(fā)跳,顯然是對于如此大的損傷有些吃驚:“陸上住不了,回洪澤啊,那堆水族就是再嫌棄你們,也不至于滅你們族吧。” 先前帶領(lǐng)幾人進(jìn)來的余氏族人噗通跪地:“上仙說的在理,只是祖訓(xùn)不可違,進(jìn)了水,那就真成妖了,再無回頭路可言。” 聞言,顏文成輕輕嘆口氣。 畢竟這余氏一族的出現(xiàn),本就不太光彩,或許比真正的人族修士還要更恨洪澤水族。 即便遇到這種情況,也只是退而求其次,藏于泥穴,不肯真正退入水中。 僅十余天時間,近乎滅族。 若是清月宗有哪位執(zhí)事愿意提前趕來,或許情況將會大大不同。 只不過住在合道寶地里的生靈,本身就很難和外面的生靈共情。 他抬眸朝沈儀看去。 卻見對方正從墻上取下一枚珠子在手里端詳。 “余氏有部分水族血脈,也擁有了近似的神通,可以凝聚月華為珠,對于修士而言,算是不錯的補(bǔ)藥,但他們只是半……” 顏文成將余下那個“妖”字給咽了回去:“對于化神修士還算不錯,對返虛境升宮的用處就不大了,勉強(qiáng)用來補(bǔ)補(bǔ)氣息。” “這樣啊。” 沈儀順手將月珠放回去。 “這是我族的鎮(zhèn)族之寶,還請上仙笑納。” 那余氏族人從懷里取出一截鮮紅珊瑚,恭敬的將其舉起,獻(xiàn)至鄭芊面前,嗓音顫抖道:“還請上仙出手降妖,替我余祖復(fù)仇。” 那截珊瑚上的氣息濃郁異常,顯然不是先前的青陽枝能比擬的。 單從道宮價值來說,至少也算是一頭化神境的赤眼玄鳳了。 “你們老祖死了?” 鄭芊直來直往,略有些沒禮貌的問道。 余氏族人面色微苦,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道:“余祖重傷,還未隕落。” “什么經(jīng)過,說來聽聽。”鄭芊感受著渾身的潮濕,強(qiáng)行按捺住情緒,繼續(xù)問道。 “半月前來了一群金火雀,就住在遠(yuǎn)處的山上,我等看在眼里,卻也沒有去打擾它們,井水不犯河水,沒成想它們鳩占鵲巢,反倒嫌棄起了我等身上的水腥味……” 在洪澤,每一塊陸地都是需要爭搶的存在。 “我等不愿離去。” “爭搶失敗了。” 余氏族人沉默了下來,至于不愿離去的原因其實(shí)也很簡單。 這里是南洪的邊緣,有南洪七子庇佑人族。 如果再往外走,很難再遇到一個愿意對它們伸出援手的頂級大勢力,若是運(yùn)氣不好,遇到些邪魔外道,將他們囚禁為奴,永世替其凝聚月珠也不是不可能。 那可是比滅族還要可怖的事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