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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曦抬掌示意眾人安靜,緊跟著坐在了床沿,直視著巫山。
對方身為太乙真仙,在整個大南洲斬妖司的封號將軍中,都算得上名列前茅之輩,如今重傷而歸,說明與人交了手。
連他這太乙真仙都陷入了昏迷,南陽一個年輕修士,是如何將其帶回來的?
聞言,巫山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了三尊偉岸的金色巨人,其中那道一舉一動間伴隨龍吟虎嘯的身影,更是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菩提教真經(jīng)已是這世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道,能修習(xí)大經(jīng)者,不存在濫竽充數(shù)之輩。
那人以一敵二,摧枯拉朽鎮(zhèn)壓另外兩尊大品羅漢的悍然姿態(tài),算是讓巫山見識到了何謂四品行列的登峰造極境。
橫壓同境,渾身彌漫著無敵的氣息。
巫山只是在菩薩余威下,被引發(fā)舊傷導(dǎo)致的昏迷,并非失憶,很容易就能重述整個過程,甚至可以用仙力復(fù)刻當(dāng)時的場景。
但此刻,他咽了咽喉嚨,卻是陷入沉默。
就在昏迷之前,耳畔響起的那道熟悉嗓音,讓他不免想起一人。
更重要的是那人所說的內(nèi)容。
我也可以談……我也可以入教……
“呼?!?
巫山長出一口氣,感覺渾身都在戰(zhàn)栗。
如果真讓自己猜對了,那為了救他巫某人這條性命,所付出的代價可太大了,大到了他都難以啟齒的地步。
那個一直被自己當(dāng)做小輩的年輕人,當(dāng)離開了神朝,撕下了遮掩以后,那些所謂的三教天驕,在其面前宛如一個笑話。
更要命的是……
這位能于大劫之中力挽狂瀾的強者,分明已經(jīng)加入了斬妖司,乃是神朝之福,就這么被迫受了菩薩的控制。
“誰帶我回來的?”巫山想要再確認(rèn)一遍。
焦急等待的眾人皆是有些愕然,還是鳳曦打斷了眾人的發(fā)問,輕聲道:“南陽。”
此話一出,巫山整張臉都抽搐了一下,沉默良久后,才沙啞道:“他人呢?我受傷太重,神智有些模糊,還是讓他過來講吧。”
在斬妖司待了這么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神朝的尿性。
嚴(yán)老爺子和鳳大人還好,至少羊明禮是絕對不會放任一個菩薩座下護道羅漢繼續(xù)當(dāng)封號將軍的,甚至可能會更糟。
“記得什么就說什么。”
羊明禮從頭到尾都在觀察著巫山的神情變化,直到此刻,才是緩步上前,顯然是覺察出了端倪。
“羊大人,卑職真記不清楚了?!?
巫山苦笑一聲,眼底卻是有一抹固執(zhí)稍縱即逝。
他知道此事重大,哪怕南陽一心向著神朝,但那菩薩的手段,又豈是尋常修士可以忤逆的。
可是,對方畢竟是為了救自己的性命!
他巫山就是再命賤,也做不出此等出賣救命恩人的事情,既然大南洲已經(jīng)分家,就算是要講,那也得是自家關(guān)起門來再慢慢商議。
“……”
羊明禮雙眼微瞇,其余封號將軍也是面面相覷。
方才巫山醒來時的第一句話,可不像是什么都不記得的樣子,這是在隱瞞什么?
就在這時,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道伴隨咳嗽的嗓音。
“傳南陽?!?
小老頭臉色蒼白,負(fù)著雙手,就這般立在了門口,正是閉關(guān)養(yǎng)傷的嚴(yán)瀾庭。
觀其神采頹然,顯然是收到消息強行破關(guān),導(dǎo)致傷勢不愈反重。
見他親至,羊明禮皺著眉頭,將目光移到旁邊。
哪怕心中疑慮重重,但當(dāng)初分家的話乃是他自己親口說的,這里是金光府,屬于姓嚴(yán)的管。
“卑職領(lǐng)命!”
那候在門外的斬妖官趕忙低頭,化作流光遁走。
房間內(nèi)陷入沉寂,巫山僥幸逃得性命本是出乎意料的好事,此刻氣氛卻略顯幾分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道讓眾人有些眼生的墨衫身影,才是悄然踏入了屋內(nèi)。
“南陽參見幾位大人?!?
沈儀站定,隨意掃一眼屋內(nèi),大概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救回巫山,乃是神朝功臣,不必拘謹(jǐn),坐?!?
鳳曦分別看了眼另外兩位同僚,隨即朝著沈儀溫柔笑了笑,一句話便先給此事定了性質(zhì)。
無論如何,人家孤身離開神朝前去救人,自己這群長輩,又怎能寒了對方的心。
“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好提前有個準(zhǔn)備?!?
聞言,其余人紛紛噤聲,將目光投向了沈儀。
“我收到消息,察覺到異樣,一路跟隨他們離開神朝,發(fā)現(xiàn)那老和尚祭出羅漢金身,僧眾擺萬棍鎖妖大陣,打算半路截殺巫山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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