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貝卡的行動力比想象中的要快得多,沐陽已經快馬加鞭地調動步伐,結果跑加跳地來到岔路口,卻連貝卡的影子尾巴都沒見著,可見小小的通宵根本不能影響她的身體素質。 “特樂依爾人啊特樂依爾人,你們的身體里難道注入了猛牛還是烈馬的基因嗎...難不成還跟大猩猩是近親?” 一邊調侃,一邊搖頭。 自從到外面的世界走了一圈,沐陽才開始意識到,從前因力量柔弱而被欺負,不僅僅是運氣不好,而是特樂依爾人的基因,天生塑造出強大的肉體,就連看似貧弱不常鍛煉的加班族,說不定跟他們掰手腕,都得使出吃奶的勁兒。 跑得沒有他們快,跳得沒有他們高,就連拳頭對上拳頭的激烈對撞,都能讓人清醒意識到,骨頭的密度都不是一個檔次的,悲觀地萌生出自己被欺負那就是活該,自己是弱者自然而然不該大口呼吸的想法。 他們無法融入外頭世界魔法的大流,而魔法也拒絕了他們的肉體。 但上天倒是給他們開了新的另一扇門,金光閃閃,璀璨無邊的大門,這究竟是慈悲還是殘忍的決斷,也只有老天爺它自己知曉。 途徑岔路油燈,往另一邊向下樓梯走去。 沿途就連空氣都變得粘稠了起來,冷清,甚至有一股凍風拂面的錯覺,一瞬感到了一絲不對勁,潛意識覺得這條路并不簡單,但單憑感覺又如何理成思緒,沐陽不再胡思亂想,還是趕緊將這盤‘快遞’送進那名囚犯的嘴里要緊。 很快便到達終點,那兒的燈光理所當然的微弱,唯一的光源已如風中殘燭。 但比起視覺,另一門感官打響了紅色警報——是味道,一股令人呲牙皺眉吐舌頭干嘔的惡臭,擅自闖入了嗅覺中樞,沐陽仿佛正臉被一根攪了幾十年大便的七彩攪屎棍砸中人中,臭氣都滲入到骨髓里頭,滿腦子浮現出來的文字全被‘惡臭’一色占據。 被擠壓成彈丸之地的意識在奮力抵抗著,哪怕再吸一口氣,就會連靈魂都一并腐蝕,將惡臭帶到下輩子去。 憑借幽暗的燈光,沐陽知道樓梯已經到了盡頭,馬上就可以結束這趟任務,但就是不肯將腳往下送出,因為在他的眼中,腳下那可是連一點引流除味防蟲措施都沒有的純天然遠古級別的臨時旱廁,囤積了無數年本可以成為優質肥水的排遺排泄物,化不了糞便的化糞池。 他明白眼前這不會是真的,都是幻覺,但比真實還要難以分辨的幻覺,是密閉的空間讓這股味道像疊高高一般,越積越多,老的不去新的又來。要不是這只是氣味,是氣體,不然足以將整個地下室擠爆。 要在這種環境下進食,一般人光想想,食欲都得順著下水道沖走。 但沐陽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人類得是適應力強的生物,才能在各式各樣的環境存活下來,或許關在里頭的那個家伙,得把香氣四溢的咖喱幻視成‘惡臭的黃金’,才能正常在里頭呼吸過日子。 牢的總體面積不大,三個單間的面積,足以讓成年男性在里頭擺上幾個大字,要是有電有水有娛樂供給,那家里蹲可會把這惡臭的環境稱為天國,那不比給黑心‘人販子’打工舒服。 鐵質的牢門看起來就不大靠譜,潮濕的環境讓原本足以監牢的固定鐵片拉胯了幾個檔次,沐陽總覺得只要是個稍微強一點的特樂依爾人,就能單靠蠻力將牢門粉碎,如今他可能要反省一下自己的偏見,可不是每個特樂依爾人都能夠如此野蠻。 這糞臭味是從最里頭的牢房里傳出來的,因為另外兩間光是填充這些飽和的糞臭味,就已經容不下任何一個生人了。 “...” 出于病態一般的謹慎,沐陽小口咀嚼著空氣,墊著腳步挪到了最里頭。 光芒面對最里頭的牢房,選擇了怠慢公務,甚至連一絲光的碎屑都不肯賜予,讓影之國的居民不費吹灰之力霸占了這說小也不小的空間。 沐陽眼前那可是成群結隊漆黑色塊,任誰都猜不到這些色塊背后隱藏著一個牢籠。牢籠里微弱地藏著一個人的氣息,是男是女,是壯碩還是瘦弱,是英俊還是丑陋,善或惡,無從知曉。 原本只需要將這盤豬食放在腳邊,囚犯餓了就會自己上前取食,便能趕快從這個臭味的地獄離開,避免浪費時間,然后將精力投向未來的計劃。這對沐陽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他自己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內心也不會不這個慫恿他這么干,但是—— “請問有人嗎?” 這種憨厚愚笨又有點傻愣的話,是怎么從以腦力為賣點的沐陽口中蹦出來的,沐陽他自己也不大明白,也許是這旱廁的惡臭影響了他的大腦,也可能潛意識中認為給人送飯是得添點寒暄口水話的,但他似乎并不后悔。 沒有給出回應,但又感受到細微的變化,看來里頭這個被私定成大罪人的家伙,還算比較清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