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溫蒂兩眼依舊望著前方,明明眼前除了從窗外混跡進來的微光外,沒有任何值得他凝視的要素。 “我夢見我父親,他穿著他的警服,背對著我,站在了遠方,對著前方喊著什么,心急如焚的,卻沒有伸出腳步向前邁進,而我就站在身后,盯著他看,躊躇著該不該追上去,推他一把,又或者掉頭走開。” 原來溫蒂剛才起身又躺回去的回籠覺,是想再回到夢中,繼續著抉擇,這么一個舉動意義。 “難道我父親真的還活著?從夢中找上門來了?” 如此玄乎的幻想,竟然能從科技鑄成的鋼鐵之都的子女的口中里聽到,沐陽都開始懷疑溫蒂其實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你有什么想法嗎?還是說今天的早會,你不打算參與了?有個好心人打算請我們吃早餐,你趕緊洗漱干凈,出發了。” “現在幾點了,這天色——”溫蒂這才下意識望向窗外,原來照進屋子里的不是晨曦,而是狂歡殘留的微光渣滓,滿面漆黑詮釋著現在還是乖寶寶睡覺的時間段。 “4點多了。” “...啊。”溫蒂這才恍惚想起,昨晚忘了跟他定時間,才睡了幾個小時,困意讓他不自主地閉上眼睛。 “我頭有點疼,你如果準備好了,先去報道也好,別讓我誤了咱們昨天的努力,也好給同事們建立一個好點的印象。” 說完,溫蒂再次回到被窩中去,閉上眼睛,明明他身上的神經已經活性化,不可能再次睡著。 但沐陽覺得一個人先去也挺好,就沒對他賴床產生什么意見,將斗篷套上,輕輕關上窗戶,走出門去。 路上,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燒烤攤,買了兩串牛肉,隨便找了個躺了幾具酒尸的街角,準備大快朵頤,治一治嬌氣了一晚上的胃。 當他從袋子里拿出肉串,上頭油淋淋的觀感,反射著不健康的光,沐陽眉頭一皺,環視周圍,見沒有目光朝向他,便放心地將串串捂進斗篷,讓油盡情浸濕親手縫制的杰作,是每個顧家的主婦主夫聞之色變的恐怖舉動。 但他絲毫不在意,一手抓著鋼簽,一手隔著斗篷裹著肉粒,扯動鋼簽,讓肉粒包裹在斗篷之中,與火焰中同生共死過的鋼簽分離開來。 然后撕扯下一部分的衣料,包住肉。 又油又咸,總得搭配主食,而神奇的落染,也能完成這項任務,一邊吮吸著多余的油脂,一邊充當抑制咸度的主食,有皮有肉,就是最上乘的‘包衣夾饃’。 身邊沒有人來一同享用這道簡樸的美食,令他暗暗感到了寂寞。見過沐陽這斗篷經歷過的大風大雨,說不定都不會展開胃口,但只要隱去了制作過程,誰又能拒絕肉香味的夾饃呢。 吃完早餐后,時間來到了5點整,骯臟的天空也揭開了燈罩,污濁的晨曉,照射在默默燃燒的炭火上,燒過的白斑,體現了它這晚上的努力與無私。 順著昨日的記憶,沐陽順利來到那間外勤隊駐扎的修理鋪。與昨晚歇業時不同,店門開張,門口放著一張告示牌,明亮的燈光照在上頭,上面寫著各種可修理機器的型號以及最低價位,樸素的風格反而透露出一種專家的執著感,安撫著顧客莫名的安心感。 里頭傳來電焊運作的聲音,從門外可見火星四濺,那個媚上欺下的大光頭,戴著焊接面罩,正對著一個甚至比他的腦袋都要小的熱水瓶,焊接著可憐丁丁的小把手,甚至都算不上電器的修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