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而在鞋觸碰到地面時,溫暖取代了原先那虛無的寒冷,聲音的回響也變得渙散開來,一股微小的煙味,刺激著兩人的鼻腔。而這股煙味很明顯不是香煙的味道,而是更加樸素,更加常見,是燃燒成碳末時散發(fā)出來的刺激臭味。 “...我們說不定,在別的世界線,已經(jīng)一氧化碳中毒了。” “誒?一氧化碳?你指燃燒產(chǎn)生的氣體嗎?” “哼,沒想到這條秘密通道,還能讓來訪者享受到那么多種死法,可見用心良苦啊,用心良苦,只不過最后說不定都是以摔死謝幕,畢竟這超過百米的深井,永遠都是最兇狠的武器。” 溫蒂不解地歪了歪頭,他從來就沒想過這么多的問題,雖然他覺得思考忠的沐陽十分帥氣,但并不愿意將這份神情引用在自己身上,腦袋空空,聽從指令,就是他認為最棒的生存準則。 等身體的疲累緩解后,沐陽將視線定格在了井中底部唯一的出口,一扇比市面上的門少半截不到的矮門,尚比外勤隊羞辱溫蒂時的卷簾門要大氣,至少不用趴著進去。 “外勤隊的家伙,特別喜歡彎腰躬背呢,是當慣了低聲下氣的奴隸,還是天生精神上比人矮上一截呢。” 記仇的沐陽,絲毫沒有對放低卷簾門讓他俯身一事釋懷,就算拖個一年五年,他就算不會記恨,但曾經(jīng)有過的這事,就再也不會從腦海中抹去了。 推開門,一股濃烈的燒焦味撲鼻而來,嗆的沐陽立刻捂住了鼻口,俯下身,不停敲打胸腔,擠壓氣管,讓沖鼻的瘙癢,停留在可控階段,寄宿在喉嚨地噴嚏欲望得以抑制下來。 溫蒂望著在剛踩過的地面上掙扎的沐陽,也沒有伸手去拉他起來,畢竟沒有人指示他這么做,也沒有提出質(zhì)問,對他而言,知道的東西越多,未必是越好的。 “聽好,等一下通過的時候,不要呼吸,捂著口鼻,懂了嗎?” “明白了。” 像一個機器人般執(zhí)行指令,不抱有任何思想,一切以他人為本,一這輩子走來,他也不少獲得過興高采烈的贊賞,以及將他看成便利工具,保護于身邊的高傲‘友人’,比起苦難,他更多收獲了舒服與安寧。 然而沐陽僅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給出應有的贊賞,這讓溫蒂倍感困惑。 兩人屏住呼吸,先后彎腰穿過矮門,任由比井內(nèi)溫暖多個10來攝氏度的暖風融化全身的冰冷,就好比在冰冷潮濕的冷雨夜,突入暖好的被窩那瞬間般酸爽。 踩著碳化的殘留物質(zhì),最終兩人一前一后,從一口壁爐之中探出頭來。 面前是一處房間,光線十分昏暗,甚至比井里頭那老態(tài)龍鐘的光暈還要力不從心。 房間狹窄得令人找不到夸贊的辭藻,一張桌子,一張坐墊,一張?zhí)鹤樱槐K臺燈,就是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沐陽冠名為‘監(jiān)牢’。 墻上剝落的漆,露出里頭敷衍的豆腐渣工程原貌,潮濕使得墻上布滿了苔蘚,每時每刻都在散發(fā)著不算好聞的氣味,如穿石的滴水,一點一點侵蝕住戶的心靈。 而這里唯一的住戶,就是‘大名鼎鼎’的總管史密斯,站在落花村最高點的人。 他單薄的背部,就如同窮山苦村邊陡峭的小山脊,連牧羊都不愛光顧的貧瘠之地,是初生的愛子都不愿攀爬的父背。 他裹著看似沒有重量,如紙皮般輕薄的連體布衣,看不清肌體的輪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