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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小六一拍腦門，驚喜道：“這點子好，我怎么就沒想到。哥，要不說你就是我陳小六的貴人，咱啥也別說，這杯酒我倒滿，敬你。”

    話到興頭，陳小六站起身，一口悶掉剛倒滿的白酒，余天明連忙招呼讓他坐下吃口菜。

    陳小六仍然站著，深吸一口氣，笑著道：“說真的，哥，我真的很感謝你。

    要不是你，我的腿肯定廢了，這輩子我就是個瘸子，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到時候恐怕連老婆都討不上，最后還要拖累我妹妹，我不想變成那樣。

    哥，你知道嗎？我想過不管不顧的一走了之，但一想到妹妹，我實在放不下。

    當年我媽不要我們，將我們兄妹丟給爺爺奶奶，我不能像我媽那樣，就是撿垃圾我也要養活妹妹，供她讀書考大學，我要爭一口氣，像我爺爺那樣，用盡最后的力氣也要養活我們。”

    陳小六真情流露，余天明想起去年兩人再次見面時的情景。

    昏暗的房間內，陳小六一邊揉著瘸腿，一邊流著無聲的眼淚，橘黃的燈光下，專心致志的陳巧，這一對相依為命的兄妹，真是挺不容易。

    余天明站起身，拍了拍陳小六的肩膀，笑著說，“別想那些，以前的都過去了，接下來好好干，我相信你能行。”

    “哥，我會好好干的。”

    ......

    兩人坐下后繼續喝酒吃菜，余天明心里還在琢磨陳小六剛才提到的二手翻新生意。

    這個行當短期內能做出一點市場，不過很難做大。一是街頭桌球興起沒幾年，球桌又比較耐用，一張球桌能用好幾年，市場上被淘汰的廢舊球桌數量有限。

    二是靠二手翻新去做增量市場，短期內可以，能賺點快錢，但很難做長久。廠家一旦反應過來很容易在源頭進行打壓，比如出臺以舊換新政策或者分期付款，那繼續做二手翻新瞬間就沒了生存空間。

    余天明不知道陳小六能不能想到這，沒經歷過殘酷的市場競爭，大概率是想不到。不過這些都是后面的事，當下對陳小六來說，能掙錢過日子才緊要，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市場經濟的大潮還遠未到來，到時候各憑本事，各有機緣，有這一番歷練，陳小六未必不能成功。

    通過今天這頓酒，尤其是剛才那杯酒，陳小六覺著他和余天明的關系，應該是有那么一點到位，小聲問，“哥，我還不知道你住哪？方便的話，能告訴我嗎？”

    余天明啞然失笑，直白道：“我是泉城人，家里剛在省城買了房子，現在還在裝修，沒住進去。

    這樣，我留個手機號給你，以后想找我，可以打這個號碼？不過大多時候，我都在港島上學，在那邊我也有自己的生意，除了過年，我平時很少回來。”

    “哦！是這樣，哥，你剛才說的手機是不是港臺電影里的那種大哥大？”陳小六有點懵圈，不過反應很快，立馬就聯想到大哥大。

    “你小子腦子轉得真快，差不多吧，不過功能上有點區別。”余天明解釋幾句，覺得有點費勁，索性轉過身去翻背包，“我拿給你瞧瞧，免得你還要問東問西。”

    陳小六撓了撓頭，嘿嘿一笑，等余天明從包里拿出一個比大哥大小得多的黑色機器，立時瞪大了眼睛，“這就是手機？”

    “是的，去年才上市，內地應該還買不到，我用的是港島的號碼，這款手機可以直接發短信，吶！發短信就是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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