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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何瑛之言,眾人皆是臉色一變。許一龍的臉上好不容易恢復了血色,瞬間又變得蒼白無比。
一路逃亡,更兼經歷了一場血戰,直到此時眾人才反應過來,他們竟忽略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沒船。
半個月前鄭芝龍來襲時,很有自知之明的俞咨皋直接就放棄了制海權,一味龜縮在廈門城中固守。如今嘉禾嶼四周全是海盜的船,眾人要如何從島上逃脫?
許一龍整個人都崩潰了,凄聲尖叫道:“早知如此,還不如飽餐一頓懸梁自盡算了,何必受這遭罪?”
“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痹S心素在一旁厲聲呵斥,今夜這一番逃亡,他幾乎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一切都是聽楊祿與何瑛的。
誰能料到他一直寄予厚望的俞咨皋竟然在城破之際率先逃命去了,此時的許心素頗有些心灰意冷,同時也深知在軍事方面自己是沒有什么發言權的。
許一龍只得收聲,卻聽他哥許樂天道:“為今之計,只有搶奪鄭賊的巡船了?!?br>
楊祿在一旁搖頭道:“我等上千號人,幾條巡船能濟得甚事?”
“同安縣有船……”
何瑛話一出口,眾人都是眼前一亮:同安知縣曹履泰從去年開始就搞團練防御鄭芝龍,這些團練鄉兵中有不少是漁兵,雖然無法與鄭芝龍爭奪制海權,但在內河或海岸線附近還是足以保衛鄉梓的。
“同安漁兵最強的在劉五店澳,該處哨總許克俊還是我的拜把兄弟。”許樂天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連夜苦戰下來他竟然忘了這茬,還要靠何瑛提醒。
許克俊原本是同安縣的漁霸,他手下的漁幫在漳泉一帶算是最大的。此人雖然姓許,但和許心素沒有親緣關系,兩人過去也沒什么來往,許大掌柜是做大買賣的,怎么看得上苦哈哈的漁民?
直到同安縣開始編練鄉勇之后,許克俊被授予了名色哨總之職,在各澳漁兵之中嶄露頭角,許心素才注意到此人,讓長子和他拜了把子,同時還給他送了不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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