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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魔鬼那幽幽地聲音開始在他腦海里回響：

    　　我們的火，會把這世界都點燃……

    　　那聲音幽怨，像是被囚禁了一萬年的孤魂野鬼趴在墓碑上會發(fā)出的哀嚎，真是讓人光是聽見都忍不住難過，忍不住想要和他一起擦燃那團火，而不去管那團火會把什么東西點燃，這個世界、或者你的靈魂？

    　　因為那個魔鬼把你從最深的深淵里拉出來了，盡管你好像付出了靈魂作為代價，但是都已經趴在深淵里了，還管什么人類的靈魂啊……

    　　但是楊聞念好像不這么認為。

    　　他堅定著自己可以靠自己爬出深淵，所以拒絕了耶穌或者撒旦伸出的手，也就拒絕了向神明獻出信仰或者向魔鬼進貢靈魂。

    

　　他要把信仰和靈魂都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仿佛那是什么無比重要的東西，重要到寧愿在深淵里溺死也不接受神明的救贖或者魔鬼的魅惑。

    　　趴在桌子上豎起耳朵的路明非聽到了夏彌的聲音。

    　　“楊師兄，你覺得人和龍是什么關系呢？”

    　　“沒什么關系……”楊聞念好像不是很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難道關系不是敵人嗎？”夏彌又問。

    　　“敵人是因為有一方要阻攔另一方的事，這和他們是人是龍沒有關系?！睏盥勀詈鋈幌氲搅死铎F月，雖然有著很明顯的傲慢與暴虐，但是在提到他的妹妹的時候依舊會和諾頓一樣，死死地護著自己僅有的東西，像是個發(fā)瘋的小動物。

    　　“也許，人和龍一樣，最開始的時候都只是降生在這個世界的孩子吧……”

    　　“那你屠龍不會有打小孩的罪惡感嗎？”夏彌的問題很無厘頭。

    　　“小孩子不聽話就打一頓，這沒什么問題吧？”

    　　夏彌眨眨眼，“好吧，我問完了。至于你要問我的問題，我現(xiàn)在就可以回答！”

    　　“我已經做好準備正式加入這場人與龍的戰(zhàn)爭了！嘿嘿……”

    　　坐在她旁邊的蘇曉檣抬起頭，看著夏彌洋洋自得的臉，不知道她這句話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她是個精靈一樣的女孩兒，身上永遠帶著陽光和露珠的芬芳，溫暖而又清涼。你猜不透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就像你猜不到她露出笑容代表著她會變成天使還是魔鬼。

    　　了解夏彌的人都知道，這丫頭有時候是溫柔善良的天使，有時候是讓人心態(tài)炸裂的魔鬼。

    　　目前只有楊聞念沒有被她搞崩過心態(tài)，因為楊聞念心態(tài)好的不像樣子。簡直像一把銹蝕在了河底的劍，任由千千萬萬年的水流沖刷，洗盡鉛華依舊鋒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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