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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查爾斯最后斟酌了一下詞語，然后說，“如果，有兩件事同時在你面前發生。”

    　　“第一件事是一條龍即將蘇醒，你不知道那條龍力量多強大，也不知道它蘇醒了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災難，你只知道自己是唯一一個能趕在它蘇醒前阻止它的人。”

    　　“第二件事是有一群人在作惡，燒殺搶掠總之無惡不作，你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做這些事，你只知道如果你不趕過去就會有很多人遭受他們的毒手。”

    　　查爾斯握了握拳頭，“你只來得及做一件事，即使你再強也只來得及做一件事。你去阻止那頭龍蘇醒，就會有很多人死去；你去阻止那些人做害，就會有一條龍肆虐。”

    　　“你會選擇哪個？”

    　　這個問題同時在所有人心里回響。其實每一個問題都從來不只是問楊聞念一個人，每個人都是這些問題的回答者，只是楊聞念必須公布答案，而他們不需要。

    　　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楊聞念甚至沒有考慮就給出了答案，“我會去阻止那些人。”

    　　“為什么呢？”查爾斯很困惑。

    　　“因為他們會造成危害是既定的事實，而那頭龍肆虐會造成怎樣的后果并不清晰。”

    

　　查爾斯緊追著問，“可那是一頭龍啊？秘黨建立并延續至今，不就是為了把所有的龍全部扼殺在蘇醒之前嗎？”

    　　“那我問你，龍是一種怎樣的生物？”楊聞念很平靜，完全不似查爾斯那邊情緒波動起來。

    　　“龍……殘忍、暴虐、傲慢……”查爾斯一個詞一個詞地說著。

    　　“龍是一種強大而破壞性十足的動物。”楊聞念說，“它們掌握暴力、并運用暴力，它們性情暴虐殘酷，可能有感情，但表現出來的更多是冷血和傲慢。”

    　　“那么問題來了，那些作惡的人，他們也掌握暴力、他們也運用暴力，它們性情同樣暴虐殘酷，它們作為人類擁有感情，但是我們只看到了冷血和面對那些受害者的傲慢。”

    　　“他們和龍，又有什么區別？除了力量的強大與弱小，他們和龍又有什么兩樣？”

    　　楊聞念用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書寫出‘人’和‘龍’兩個字，“在我眼里，他們都是龍，都要死。”

    　　“所以我會優先殺掉那些必然會造成危害的龍，然后再去解決那條可能會造成危害的龍。”他用手指在‘龍’字上面畫了個大大的叉，“人類終將戰勝龍族，無論是真正的龍、還是變成龍的人。”

    　　查爾斯雙手拄著下巴，輕輕點著，顯然是已經沒有了更多的問題。

    　　于是楊聞念開始反問，“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嗎？”

    　　“啊……其實這不是我的問題啦……”查爾斯嘆了口氣，開始解釋，“這是開學前，外曾祖母問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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