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啊,總要有人記住他們,就像無名的墓碑也總要有人時常去清理雜草。”楊聞念感覺記憶在復蘇,他仿佛找到了十幾年前當初答應他很討厭的大祭司、答應師傅李書文同時也是埋骨地執劍使、答應彼時還是二組成員的天主教教皇、答應守夜人那個死胖子、也答應沒什么印象的上一任穆罕穆德成為守墓人時候的感覺。 “這樣英雄就是不死的。他們死了有人追尋他們的腳步,那些追尋英雄的人死了也會有人再去追尋他們的腳步,于是一代代人就這么沿著一條道路走了下去,人的生命是短暫的,但英雄的生命是無限的。” “就像昂熱永遠記得初代獅心會的那些人一樣;就像芬格爾、施耐德教授永遠記得‘格陵蘭計劃’里死去的那些人一樣;就像活下來的人永遠記得‘夔門計劃’里被留在三峽水底的人一樣;也像我們永遠記得海登·杰斐遜一樣。” 酒德麻衣陷入了一陣陣的愣神之中,并沒有發現這句話里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死了,但在記得他們的人眼里卻永遠活著,于是英雄不死,只是在另一人身上活了過來。就像那些建造拉斯維加斯這座城市的人們死了,但他們的生命在這座繁華的都市里延續下去了一樣。”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生命找不到延續的地方,那一天英雄才是真正的死了,因為連追尋英雄腳步的人都沒有了。所以那些枯骨們絕對不會因為自己沒法享受這座城市的繁華而卷土重來;他們只會因為這座城市被摧毀而死無安息,因為他們的生命沒有延續的地方了。” 楊聞念握緊了拳頭,“那頭龍王并不懂人類,她喚醒那些尸骨變成死侍來摧毀這座城市簡直是在侮辱他們死去的靈魂。” “包括很多人類也不懂什么是英雄,當我被拋在空中的時候我只覺得慚愧,我知道我在做英雄的事,可那是因為我身前有一萬個英雄的靈魂在注視著我,我活著,于是他們便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你死了呢?” “那我就和他們一起寄托在下一個人的身上。” 酒德麻衣無聲地笑了笑,“那時候你就承認自己是個英雄了。” “嗯。” “可是那時候你已經死了。”酒德麻衣直視著他,“死去的英雄……比活著的英雄更有意義嗎?” “我不清楚。”楊聞念與她對視,兩雙漆黑的眼睛誰也不服誰地碰撞著,“但我知道這是一條走過千萬年的道路,我走在上面,最后的結局如何不是我能管控的,但是我要走下去,追尋那些人的腳步走到最后。” “沒有半路下車、或者換一條路走的可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