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蘇曉檣問,“為什么要這么做?臥室里放骨頭,還是自己的骨頭,不會覺得怪嗎?” “因為這樣能留個念想。”楊聞念怔怔地看著,“好像只要這幾塊骨頭還在,我就還是個人。而不是被龍骨變成一條龍,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東西……” 蘇曉檣本還有些不理解為什么楊聞念對這種東西有著那么深的執念,但是仔細一想就明白了。 成為守墓人是他自己的選擇,做出了選擇,楊聞念也就做好了承擔代價的準備。 但做好了準備并不意味著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代價。 人們總是很固執地想要保留一些美好的東西,懷念也好,見證也罷,留下一點總比什么都沒留下要強。 就像楚子航會把過去的記憶每天睡覺前重播一遍,回憶一遍那邁巴赫狂飆的雨夜,盡管這份回憶很痛苦; 就像凱撒的車庫中間永遠擺著那輛給十幾歲孩子定制的哈雷摩托,盡管現在的他坐上去屁股都放不下。 盡管到了最后,我們也許會把這些美好的東西推上賭桌成為籌碼,但還是會想要拼盡全力盡可能輸得少一些。 我們總以為留下一些影子,就仿佛還能回到過去。 但其實我們都知道,過去,早就回不去了…… 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所以蘇曉檣眼睛轉了轉,指著那塊骨頭問,“肋骨上好像缺了一塊,是怎么回事啊?” 軀干骨的后側肋骨里,有一根明顯從中間斷了個口子。斷口不大,只有一小節的樣子,大概半個指肚大小,透過它能看到衣柜后壁粗糙的木質紋理。 “我把那一塊掰了下來,做成了一條項鏈。”楊聞念說,“我把那條項鏈送給了我的一個朋友。” “他叫顧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