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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聞念像是在吟詩，“我無法肯定這個時代是好是壞，我只可以肯定，這是屬于人類的時代，我們不需要新時代，也不需要神明。”

    　　他微微偏著頭，黑色的眸子閃著偏執(zhí)的光，“所以，神明這種東西，從墓地里爬出來，就回墓地里去，不愿意回去，我就……送它回去！”

    　　楊聞念是守墓人啊。

    　　醫(yī)療室內陷入了絕對的安靜，只有掛在墻上的壁鐘噠噠的響。過了好久，零才提起筆，在紙上沙沙地寫著。

    　　她的表情很認真，一個字一個字地寫著，仿佛想把這些東西刻在碑上。

    　　“你的意志支撐著你在神明面前挺直脊骨，彎曲就是背叛自己的信仰。”凱撒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沒問題了，你向我提問吧。”

    　　楊聞念看著他問，“如果一條路擺在你的面前，走完這條路你就能成為神明，你會去走嗎？”

    　　凱撒一愣，這算是反擊嗎？對自己那個問題的反擊？但楊聞念的表情很認真，于是凱撒也很認真地思考起來。

    　　“如果……我是如果，如果需要我成為神去做些什么，比如拯救世界，我會去的。”他回答的心翼翼，因為楊聞念剛剛的回答讓他覺得：神明在楊聞念面前是個掉價的貨色。

    　　就好像他如果自己想要成為一個神明的話，就會在楊聞念身邊矮了一截，這是驕傲的凱撒不能忍受的。

    

　　“而如果只是單純地成為神，那我拒絕。”他忽然笑了笑，“成為神會很無聊吧？不會享受香檳，不會再喜歡曾喜歡過的女孩兒，整個世界對他都沒有秘密，也沒有了樂趣，那是個什么鬼東西啊！”

    　　“敬不敬神明的凱撒。”楊聞念虛握住手，仿佛手里拿著酒瓶。

    　　“敬不敬神明的楊聞念。”凱撒也學模像樣。

    　　查爾斯立刻接著提問，“為什么你那么喜歡喝啤酒？”

    　　“因為我在中國的東北長大啊。”楊聞念聳聳肩，“燒烤啤酒，我從吃到大，完全沒法拒絕。”

    　　“而且混血種這種生物啊，總會有很多心事，你們會把這些心事稱作血之哀，仿佛很牛逼的樣子。但本質不就是有些事情沒想清楚嗎？”

    　　楊聞念撩了撩頭發(fā)，把額前的發(fā)絲撩到腦后，“想不清楚就去喝酒咯，喝完了就想清楚啦。”

    　　“喝完了就想清楚啦？”查爾斯皺眉。

    　　“這算是第二個問題嗎？”楊聞念壞笑。

    　　零頜首，“算。”

    　　于是楊聞念開始解釋，“因為很多想不清楚的事，并不是想不清楚，而是……不愿意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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