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走進絲廠街一家綢緞鋪,開口就用關中口音趾高氣揚的說:“市舶司收稅,今年你們上貢的絲綢該繳了!” 綢緞鋪的掌柜一臉苦相的跑出來:“官爺不是我們不繳稅,實在是一等的緞匹市面上收不來了。” “胡說,泉州這么大的市面怎么會連幾匹好綢緞都收不來?”那稅監聞言怒目圓睜。 “過去是收得來的,但前兩天起絲織行會的機工為了支持海商全都叫歇了,我們去年的存項都已送到了官里,現在想要買細絲綢緞都沒地方買去?!?br> 掌柜的說著還主動打開庫房,讓那稅監進去看,放著上等綢緞的庫中的確是一匹好緞都沒有了。 這天開始泉州的絲織行會、制瓷行會全都配合著商人們開始叫歇。 督稅司還拿他們沒一點辦法,機房主對稅監們極為支持,又是給錢,又是上煙上茶,但是態度再好有什么用,光有織機放在那里,沒有工人操作,就算機房主卷起袖子全家上場也織不出好綢緞。 要去懲罰叫歇的工人吧,人家已經回鄉下去了,家里的馬鈴薯該下種了,人家回鄉種田總不能說不許。至于絲織行會的領導人,有說是到浙江跑買賣去的,有的說是去了臺灣,還有說年初就跑到西洋呂宋國去了。 這些工人明擺著說謊,但是泉州港外那么多小船,機工領袖隨便跳上一個舢板往海里一躲,梁永就找去吧,給他一年也不一定找得出一個人來。